兵出營防禦,若有動靜,無論是什麼人,都給我亂箭射殺!”

“遵命!“史萬寶調轉馬頭趕去集合騎兵,步兵士卒則忙碌地拆除營帳,大群士兵則逃到西南角,這時,火勢越燒越大,數百頂大帳被點燃了,這是整個步兵營區域,都在狂風中熊熊燃燒,形成了一片火海。

李孝恭騎馬來到西南角,這裡已聚集了六七千步兵,大部人都沒有了盔甲,很多人是光腳,穿著單薄的中衣,在寒風中凍得蜷縮成一團,也看不見盾牌長矛,約一半人手上有一把橫刀,李孝恭回頭望向火海中,士兵們的武器裝備基本上都被大火吞沒了,他長長嘆息一聲,這場仗讓他怎麼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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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站滿了隋軍士兵,三里外的唐軍大營內火勢迅猛,在夜色中清晰可見,士兵們議論紛紛,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會給他們什麼樣的戰機,蘇定方面帶冷笑,他第一天到敦煌時就發現了敦煌的夜晚極利於用火攻偷襲,當時他是考慮偷襲李兆錦的營地,卻沒有想到最後用到了唐軍的頭上。

這場大火雖然不至於讓唐軍死傷慘重,但至少能給唐軍士氣一個沉重的打擊,使他們在軍資上遭遇巨大損失,等對方糧草不濟,士氣極度低迷時,便是他出擊的時刻。

大火一直燒到一更時分才漸漸熄滅,城外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狂風尖利而刺耳地呼嘯著。漫天沙塵,遮蔽了視線。

次日,天漸漸亮了,風也小了很多。原野上露出了暗黃色的本色,朦朧的晨曦中,隱隱可以看見唐軍大營,營帳都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焦黑。

這時,一名斥候騎馬疾速奔來,在城頭下大喊:“蘇將軍!”

蘇定方探頭問道:“唐軍情況如何?”

“稟報蘇將軍。唐軍已經不見了,他們已連夜撤離!”

蘇定方一下子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氣勢洶洶而來,卻連夜逃走,一次偷襲似的火攻便將他們嚇破膽了嗎?

“還有什麼剩下的物資嗎?”

“回稟將軍,除了幾百頂燒燬的大帳,什麼都沒有剩下。糧食、帳篷、矛刺都被他們帶走了。”

李沙陀大喜,“蘇將軍,敵軍倉惶而逃。正是我們追殺的機會,下令吧!屬下願率騎兵追擊。”

蘇定方搖了搖頭,唐軍一樣物資都沒有留下,說明他們是有條不紊地撤退,他們的五千騎兵沒有受到任何損失,昨晚都出營了,以李孝恭帶兵的謹慎,他絕不會大意,絕不會給自己留下追擊的機會,說不定這是他誘兵之計。

“不可追擊!傳我的命令。今天不準開城!”

數十里外的一片沙丘後,五千騎兵列隊整齊,李孝恭頭戴金盔,身披銀甲,手執一杆馬槊,目光冷厲地望著遠方。在他們身後,唐軍步兵已經遠去,但李孝恭並不急於撤退,他在等待隋軍的追擊,或許他還能抓到最後的機會,真正的隋軍只有三千人,其餘軍隊都是李兆錦的涼軍,他們整編的時間太短,還不足以形成強大的戰鬥力,唐軍還有一線機會。

李孝恭耐心地等待著,一直等到中午時分,遠遠地,一名唐軍斥候飛奔而至,“啟稟殿下,隋軍沒有任何動靜,敦煌城的大門到現在依然沒有開啟。”

李孝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伏兵之計已經被對方看破了,對方不肯和自己硬拼,他只得回頭令道:“撤軍!”

五千騎兵調轉馬頭,浩浩蕩蕩向常樂縣方向而去,唐軍滿懷希望而來,卻無比失望地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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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唐隋之間的談判陷入僵局,雙方主要就敦煌郡的地位和歸屬,兩方爭執不下,隋朝認為敦煌郡一直是大隋的領土,被李軌所竊,現在隋朝出兵驅趕涼**隊,奪回敦煌郡,是天經地義,敦煌郡理當屬於隋朝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