讖語調查可有進展?”楊元慶問道。

“回稟殿下,讖語應該是一隊商人所傳,他們已經離開河東,進入了關內,卑職已命人繼續追查他們的背景,根據種種跡象初步推斷,應該唐朝所為。”

楊元慶點了點頭,和他的想法一致,這段時間是隋朝一些重要官職的調整期,李淵也不甘寂寞,跑來插一腳,不過他是針對自己,居然把自己比做曹操。

楊元慶不由冷笑一聲,等他從北平郡回來,再好好教訓李淵。

這時,韓壽重取出一份奏疏,放在楊元慶的案頭,“殿下,關於王相國之子的調查,已經證據確鑿了。”

楊元慶精神一振,這是他一直在等待的訊息,自從裴矩退仕後,只有楊師道入紫微閣,其他任免都暫停,就等著解決了王緒的問題,再重新開啟紫微閣相國的任命。

畢竟王緒是相國,沒有確鑿的證據,也難以服人眾,楊元慶便一直在耐心等待韓壽重的訊息。

他從案上拾起奏疏,開啟來仔細看了一遍,旁邊韓壽重解釋道:“我們的御史扮作學子,在長安太學詳細調查了王凌的背影,此人才學只是中下,而且在太學只讀了三年,便被聘為東宮文學館供奉,現在文學館十名供奉中排名第九,入館時間確實是在王緒出任相國之後,雖然御史沒有找到王緒私通唐朝的證據,但他兒子的行為確實不妥,王緒不適合再擔任相國這樣要職。”

楊元慶看完奏疏,將它合上,問韓壽重,“那你打算怎麼辦?”

“卑職打算彈劾王緒。”

楊元慶半晌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有些陰鬱的天空,雲層厚重,眼看要下雨了。

“這件事你先等一等,如果需要御書臺彈劾,我會把奏疏轉給你,先下去吧!”

“卑職告退。”韓壽重沒有多問,行一禮退下去了。

楊元慶又沉思片刻,吩咐道:“有請蘇相國!”

片刻,門外走廊上響起了蘇威特有的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聽見他稟報:“老臣蘇威待見楚王殿下!”

“蘇相國請進!”

在裴矩退仕後,蘇威便成了紫微閣的第一老臣,而且他年已八旬,精力和體力都遠遠不能和年輕官員相比,更重要是他的官譽並不太好,一些所作所為令人不齒,楊元慶也曾經考慮讓他也退仕。

不過在反覆思量後,楊元慶覺得紫薇閣內也需要蘇威這樣的老臣,不僅是他資格老,更重要是蘇威能替他做一些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之事,比如眼下王緒之事。

蘇威走進官房,躬身施禮,“參見楚王殿下!”

在河北戰役之後,楊元慶的稱呼便開始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在軍方,大家依然稱他為總管,但在朝廷內,眾人已漸漸改稱他為楚王,而這個變化便是從蘇威開始,只有蘇威的心思才會在這方面做文章。

“蘇相國請坐!”

蘇威坐下,關切地問道:“聽說殿下要去北平郡?”

楊元慶笑了笑,“過兩天吧!把朝中之事理順了,便出發。”

說著,他將韓壽重的奏疏遞給了蘇威,“有件事情想麻煩蘇相國。”

蘇威接過奏摺看了看,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卑職明白了,卑職會盡力辦好此事。”

他當然明白,楊元慶把御史臺的事情交給他,這裡面自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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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蘇威的馬車緩緩在王府前停下,他事先已經派人前來通報,所以臺階上等候著王緒的族弟王玄治,王玄治是王氏家族的總管事,是王家第四號人物,年約四十餘歲,也曾出任了一郡司馬,因隋末大亂而棄官在家。

他見蘇威從馬車裡出來,連忙上前深施一禮,“歡迎蘇相國光臨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