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多,一拍胭脂,笑道:“乖馬兒,再辛苦一下?”翻身上馬,胭脂撒開四蹄,馳入山中。眾人得了美婦訊息,皆知楚婉被俘,也不敢逼得太緊,只在遠處跟著。梁蕭藉著山勢大兜圈子,行至傍晚,他怕胭脂傷勢惡化,揹著柳鶯鶯下馬步行。楚婉被橫在馬上,氣憤欲狂,一路上“小畜生,小混蛋”罵個不停,梁蕭初時無暇理會,此刻閒下來,聽了幾句,作起惱來,嗔目瞪她,楚婉也不示弱,睜著一雙大眼回瞪,罵道:“小淫賊。”

梁蕭道:“好啊,你再罵一句,我連你褲子也撕了。”楚婉吃他一嚇,再不敢言,眼裡卻流出淚來。梁蕭靜下心來,尋思道:“我帶著一個賊丫頭,已然累贅,如今再添一個,逃走更是不便。”將楚婉拽下,拍開她穴道,喝道:“滾蛋吧。”說罷邁步便走。楚婉怔了怔,忽地一咬牙,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奔上幾步,叫道:“小……小子,嗯,站住了!我有話說。”

梁蕭皺眉道:“還想捱揍麼?”楚婉趕到他前面,玉手叉腰,柳眉倒豎,哼聲道:“你為什麼放我?”梁蕭見她才得自由,氣焰又漲,又好氣有好笑,說道:“你長得又醜,嘴又聒噪,誰遇見你,誰就晦氣。早早放了,上上大吉。”楚婉雙頰漲紅,瞪了柳鶯鶯一眼,咬唇道:“誰長得醜,她……她又比我好看多少?”梁蕭笑道:“說得好,她就比你好看。”楚婉本也是這般想,但被梁蕭說出來,心裡仍酸溜溜滿不是滋味,失聲罵道:“小淫賊……哼,你胡說八道?”她本是家族中最出色的美人兒了,人人對她另眼相看。怎料竟被柳鶯鶯比了下去。越美貌的女子,在容貌之上,越是好妒,不由忿忿道:“她再美又怎麼樣了,還不是個偷雞摸狗的女賊?”梁蕭心懷疑問,當下問道:“你叫她女賊,她偷你什麼了?”

楚婉冷笑道:“她偷了我家的鎮莊之寶。”梁蕭道:“什麼寶貝?”楚婉略一遲疑,道:“女賊沒告訴你麼?嗯,這個……可不能對你說。”梁蕭想起黃衣美婦在運河邊說的話,心頭一動,衝口而出道:“是純陽鐵盒嗎?”楚婉哎喲一聲,失驚道:“小賊,你怎麼知道的?那……那盒子在你手裡?”

梁蕭只覺一陣狂喜:“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天教這寶貝鐵盒落在我手裡。”楚婉見梁蕭臉上露出笑容,更篤定鐵盒在他手裡,當下忖道:“須得想個法兒哄他交出來。”便冷笑道:“這也罷了,這女賊逃走之時,還殺了‘天香山莊’三名園丁,燒了三叔公一大片花田。哼,聽說她還沿途偷竊官宦富戶,就連皇帝的大內,她也盜去了不少寶貝。最可氣的是,她每次偷罷,總要留下‘天山柳鶯鶯’的名字,真是張狂之至。”梁蕭心道:“原來賊丫頭叫柳鶯鶯。”便微微一笑,說道:“偷過留名,有膽識!”

楚婉呸了一聲,怒道:“你知道什麼?三叔公這次大為生氣,破關出莊,專拿女賊。他老人家武功蓋世,你若不將人給我,可是小命難保!”梁蕭心道:“就我見過的人物,只有蕭千絕與九如和尚稱得上武功蓋世。你那三叔公大約是兩文錢買張牛皮,自吹自擂!”嘴裡卻不說出,只是笑笑。楚婉察言觀色,當他意動,便又續道:“你若貪圖這女賊的美色,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表兄雷星就是被這狐狸精迷惑住,結果丟了一條腿,須得做一輩子的瘸子。”她說的雖是表兄的慘事,語氣中卻大有幸災樂禍的意思,頓一頓,又道:“你大約還有所不知,我們‘天香山莊’與雷震姑父的‘雷公堡’乃是當今兩大武學世家,便是‘參天狻猊’方瀾和‘神鷹門主’靳飛,到了我家也要恭恭敬敬。再說了,如今官府震怒,派出江南第一名捕何嵩陽,你再幫這個女賊,可是和天下人為敵。”

梁蕭聽到何嵩陽三字,不由冷哼一聲,心道:“何嵩陽是個大大的王八蛋,他要抓的人,老子定要保護周全。”打定主意,嘴唇抿得緊緊,不作一聲。楚婉自負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