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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個人顯然都很衝動,各個邁進了一大步。喝道:“好小子,你真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爺們好心照顧於你,你卻這般不知好歹不知進退,那就給點苦頭與你嚐嚐!”
三人正當撲出,卻被那中年漢子攔住了,他低聲喝道:“兄弟!你們是怎麼啦!本來人家比咱們先到。我們也實在多事,難道你們還想……”
他下面的話不好說出,但蕭逸卻又作猖狂地唱道:“嘆朗朗乾坤兮,蟲鼠亂飛,我竟時不遂兮,其奈誰何……”
這歌聲歷久不竭,不僅夜空中蕩起一片迴音,環立四人都有耳鳴心裂之翹,猛沉氣丹田蓄勢以待。
這些那裡能瞞過蕭逸的眼睛,只是他不願說出,本來他一直以酸秀才的面目出現,不料此際竟以其無上內功唱出,故發音有似金石之聲。
這四人高手雖然一時都被瞞過,但此際已是心中雪亮。不過他們還不大敢相信,面前這個酸秀才,就是目下震動武林的人物。故都楞楞地,望著蕭逸,作聲不得。
蕭逸也發覺自己失態,又復自言自語道:“該死的傢伙,要我等了大半夜,仍然不見影子,真不知道這雨夜吟詩的風趣。”說完,竟緩步向觀雨樓下走去。
但見微風晃過,那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站在樓梯口邊,又復微微一笑道:“公子暫請留步,在下雖然一介武夫,這雙眼睛卻還不瞎。公子威儀,令我薛讓賢好生欽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剛才所說要等的朋友,不知道為誰。如公子走後,你朋友尋來,我們也好代為轉達。”
不要聽此人說話一派謙讓之詞,其實他早已發覺了蕭逸的許多疑點,尤其剛才那朗朗吟聲,使得這個久經大敵,闖蕩了半輩子江湖的人心中雪亮,因為以他目前武功,也足可睨視武林,但要練到內功,有如這精進,令人耳鳴心裂,卻非得一個甲子以上修為不可。
而面前這個少年,卻居然已達到了這般境地,如果他沒有特殊奇遇,就是打出孃胎就開始練功,也無法達到這一境界。
他料定前面這少年人,就是目下各武林高手所欲尋找的人物,只是他一直沒有看到蕭逸身上那柄斷金截玉的大夏龍雀刀,故而一直心存疑惑。他的內心也實在愛這個少年人,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的道理。
蕭逸對他本有幾分好感,可見他橫身攔住自己的去路,卻早已怒不可遏,但他卻仍能沉著應付。
“要我離去的是你,現在攔阻我去路的也是你,出爾反爾,都是你一個人,本來我看你不失為英雄本色,你又何苦與這些人,同流合汙?”
他的這番話,只有這個自稱為薛讓賢的中年人聽見,而且如蚊語,是蕭逸用傳音人密功夫所發,餘外三人都未曾聽出,因為是夜間,連嘴角的抽動,也未曾看見。
任是薛讓賢武功再高也不禁豪氣頓減,忙閃身移開三大步。眼中露出兩道奇異之光芒,是驚疑,也是慚愧,更是敬服。因這傳音入密功夫,恐怕自己再練上一輩子,也難望其項背,那裡還敢阻止他下樓去。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幾句什麼,只是如骨哽喉,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故楞楞地橫移三四步。其餘三人,見他驟然讓開,也深深地,引以為怪。
但他們找不出此中原因,正欲撲出,只覺得人影一晃,蕭逸的身體已站在樓梯邊,他望了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笑,道:“薛兄,前途珍重。”
語落,人影已在篤篤之聲中下樓去了。蕭逸沒有看一眼樓中各人,但他足步甚重,好似想故意驚動別人一般。
果然他還未及下樓,就聽得一聲暴喝:“諸位,就是這個小賊。”語落,青芒一晃,一柄冷氣森森的青鋼長劍,已凌厲無比地向蕭逸刺來。
數十雙驚奇的目光,都集中在蕭逸身上,任誰也不信,此人竟使一品堂玄字分舵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