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周天祿走到青羽身前,將手覆在長情劍上。他凝視著長情劍,放出一道神念覆在其上,以防它只是假意歸順,等自己走後會暴起傷了青羽。

長情劍拼命往青羽懷裡鑽,劍身瑟瑟發抖,彷彿受驚的鵪鶉一般。

見長情劍嚇成這樣,周天祿微微皺眉,這長情劍的性情怎麼一下子變了這麼多。

「靠,老子的臉……周天祿你還摸。」

方青羽手一抖,就把長情劍給摔了。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法器是可以化形的。

沈白霄察覺到異動,還以為這劍想傷了青羽,立即攥住青羽的胳膊,一腳踩在長情劍上,沉聲問道:「青羽,怎麼了?」

方青羽搖了搖頭。

他覺得很不對。

沈白霄抱過他,親過他,雖說每次都是為了避險,但兩人肌膚相貼,也是極為出格的親密之舉了。

可他都沒覺察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剛剛……想到懷中的長劍居然可以化為人形,方青羽第一反應就是將他扔了,總覺得不該有肌膚相貼之舉。

方青羽微微皺眉,他一時不明白,同樣是肌膚相貼,為何他的反應如此不同?

抬起頭,見周天祿和沈白霄都看著自己,面露擔憂之色,方青羽趕緊將這些思緒壓下,沖他們搖了搖頭。

還是等一個人的時候再理一理吧。

「宗主……」

天邊忽然飛來一道白色身影,方青羽抬頭看去,竟是多日不見的風長平。

「長平?」周天祿微微皺眉,正想問他發生了何事,想到沈白霄和方青羽還在此地,只好先揮揮手讓風長平站在一旁。

「青羽,你們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去內門研心閣找一名叫做況閔的弟子,他會指引你們挑選合適的功法。」

方青羽和沈白霄點點頭,離開了此地。

眼看他們走出了很遠,躺在地上的長劍霍地躥起,朝青羽二人飛去。

「我堂堂一代神劍……竟,竟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們到底識不識貨?」

看到忽然躥起的長劍,風長平心中震驚不已。

想當年,他也想過認主這把長劍,可是還沒碰到劍身,就被一股劍意劃破了手,從此再不敢奢望此事。

可是剛剛,他沒看錯吧,這把劍居然眼巴巴地追著青羽他們走了?

「長平。」

周天祿平靜的聲音,喚回了風長平的思緒。

他神情一肅,緩緩說道:「宗主,我聽師父說,要將流光鏡送給洞陽派掌門,您不勸勸他麼?」

周天祿搖搖頭:「此事你師父早已和我說過,我也應下了。」

風長平愣了愣,說道:「可流光鏡畢竟是神器,還能預知未來,宗主你為何要將它送走?」

周天祿搖搖頭,緩緩問道:「長平,你真的覺得能預知未來是好事麼?」

風長平愣了愣,說道:「這是自然。能預知未來,不就可以趨吉避兇了嗎?」

「在你心中,未來是可以改的嗎?」

風長平呼吸一窒,這個問題他實在答不上來。假如流光鏡預知他明日會死,那麼他今日會如何?躲在屋中決不出去,又或是找來許多護體法器……

但這就能令他趨吉避兇了嗎?

風長平一時找不到答案,恐怕只有熬過了第二日,他才能知道最後的結果。

在此之前,不過徒添慌亂罷了。

周天祿搖了搖頭:「要煉製流光鏡,所耗費的天材地寶遠遠超過你的想像。它的作用,怎會如此雞肋?」

風長平一時啞然。

「那宗主,這流光鏡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周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