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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疼痛成了感覺的全部。

究竟是間桐雁夜這個人類能感覺到疼痛,還是疼痛這個概念粘著於雁夜這個垃圾身上,二者都已經無從分辨。他覺得,這都無所謂了。

哪個部位因何而疼,為什麼必須體會這樣的痛苦,這些前因後果都無從得知。

呼吸很疼。心跳很疼。思考很疼。回憶很疼。

無處可逃,無計可施。以前似乎也曾有過類似的心情,但想不起來了。或許自己已經自暴自棄了吧。

蟲子在身體裡哭泣。蟲子在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令他痛苦的元兇此刻也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Berserker。一定是因為那個黑色怨靈。此時Berserker正在戰鬥,由於他需求的魔力量遠遠超過了Master能夠提供的量,他暴走了。蟲子們因為被吸走了過多的魔力而痛苦,所以它們撕咬著雁夜的五臟六腑,不停地掙扎。

但那也沒辦法,沒有別的辦法。

Berserker必須戰鬥,那個神父是這樣說的。已經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但彼此已經作了約定,他答應會將聖盃讓給雁夜,所以Berserker必須戰鬥。

聖盃——此刻只有它,意味著雁夜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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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獲得聖盃戰鬥就能結束。只要有了聖盃櫻就能得救。

其他好像還有些什麼事情,但回憶起來實在太痛苦。那些一定是思考範圍以外的事情吧。

雁夜甚至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原本身在冰冷的黑暗中,但現在他卻感覺異樣的熱,連呼吸都很艱難。好像還聞到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說不定是自己的身體被燒焦了,但無所謂。反正身體也動不了,現在最重要的是Berserker的戰鬥,還有,救出櫻。

櫻——啊啊,真想再見她一次。好想看到那孩子。

但凜就不行了,不能再見她。不可以再看到她——不對,這又是為什麼呢?

光是思考就會覺得疼痛。大腦,意識和靈魂都在被擠壓。

有點不對勁。好像出了什麼要緊的大事。有問題。

雖然察覺到了異樣,但雁夜的思考很快便再次被捲入了無盡的的痛苦中。

好痛——

只有疼痛。難受——

不知是第幾次,自己被擊飛到了半空中。

不知是第幾次,自己被毫不費力的打倒在地。

Saber已經放棄計數,因為她已經記不清了。

什麼最強的執劍Servant,這是誰胡編亂造出來的——現在的她就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面對Berserker揮舞的黑色長劍,她只能放棄抵抗遭受攻擊,連一次象樣的反擊都做不到。她甚至不會因此而感到不甘。沉寂在絕望中的內心早就沒有了一點鬥志。她不再是那個被稱作龍的化身的英勇騎士王。這實在太過悲慘,令人悲嘆。

自己應該是要去救愛麗絲菲爾的,她們曾發誓要共舉聖盃。不能在這裡低頭,她心裡明明很清楚。

但是,贏不了。面對那個男人,那把劍,根本不可能取勝。

“無毀的湖光”——與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成對,人們從精靈處得到的至高寶劍。

那把劍被染的漆黑,他身上充滿了怨念的魔力使其佩劍也墮落成了狂戰士的劍。

他原本是那個受眾人景仰,獨一無二的“完美騎士”,他是綻放在騎士道險峻峰頂上的花朵。他的身影和做派,曾是所有騎士為志向的人們的至寶。

而他卻委身於狂亂。紅色的雙眸翻滾著憎惡,同時發出野獸般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