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重心長地把話題扯到了修路的事情上道:“駱鄉長啊,召開鄉村兩級幹部會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鄉里修路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尊重縣委和縣府的意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駱當仁就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道:“陳書記,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我也對灣子鄉八千多老百姓負責啊。完了我跟小生再商量商量,再給你回話,你看行嗎?”

“行個屁!”駱當仁的話,一下子激怒了陳引生,“灣子鄉的鄉長到底是你,還是那個原小生啊。你即便是要商量也應該跟建元、龍彪他們商量,怎麼就老想著跟這個原小生商量呢。原小生也不過是個副鄉長,副科級幹部,而且只有二十來歲,就是在鄉黨委班子裡也應該排在後面的,他懂個什麼,到時候出了問題,縣委縣府怪罪下來,這個責任是你負,還是他,這一點難道你不明白嗎?”

面對陳引生的責備,駱當仁破天荒地硬氣了一次,道:“陳書記,鄉里的情況你大概不是很瞭解。我之所以跟小生商量,是因為,修路的事情本身就是小生提出來的,而且也一直衝在修路的第一線。而程主席和龍書記他們,對修路的事情並不關心。我找他們商量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我又何必呢。”

“你……”陳引生想不到一向軟弱的駱當仁竟然會用如此口氣跟自己說話,正要發火,卻又被駱當仁給堵了回去,道:“陳書記,並不是我想服從你的安排,而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我不妨實話給你說吧,王縣長說過,馬天虎說過,孫書記也旁敲側擊地說過。這三個人可以完完全全地代表三方勢力,而這三方勢力,我們一方也得罪不起。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瞎扯!”陳引生終於逮到了一次說話的機會,厲聲呵責道:“駱當仁同志,請你不要在這裡隨便議論什麼三方、四方的勢力。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縣委、縣府不團結,啊?我告訴你,你這種言行是非常嚴重的,也很容易誤入歧途。我看你是受那個原小生的蠱惑太深了,已經快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陳引生正在電話裡駱當仁,原小生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一旁,駱當仁就把電話悄悄對在了原小生的耳旁。

一聽陳引生的話,原小生就呵呵笑了兩聲道:“是陳書記嗎?我是小生啊。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陳引生萬萬想不到原小生就站在駱當仁的身旁,更想不到原小生會如此囂張,聽到自己對他的批評,不僅不迴避,反而接起了電話。

面對原小生不痛不癢的問候,陳引生多少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緩過了神,道:“是小生啊,你好,你好,我還是老樣子,上了歲數,毛病也多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和駱鄉長了。剛才在電話裡,駱鄉長還一直誇你有魄力,有擔當哩。”

原小生心裡其實也窩了一肚子的火兒:你他媽的陳引生算個什麼東西,自以為到灣子鄉任職就受了天大的委屈,擔著書記的名兒,卻長期不上班,老子也來三個月了,連你的面兒都沒見著。真要是較起真來,起碼是個行政不作為。現在我們乾點事兒,你就想橫插一槓,從中取便,巴結縣裡的領導,做你孃的大頭夢去吧。

“駱鄉長過獎了,謝謝陳書記的關心。”原小生說著促狹地看了駱當仁一眼,繼續道:“陳書記,我和駱鄉長,還有鄉里的同志們,都希望你能早日康復,儘快回來主持工作啊。特別是修路的事情,縣委和縣府都非常關係,我們卻有些力不從心,不好給縣裡交一份滿意的答卷。如果陳書記能回來主持大局,我們相信,肯定能拿出一個完美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