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中醫的手法,沒想到Angel會的東西真多。”

“嗯……什麼?”白幻幽一愣,立刻放開他肩上的手,有如被灼傷一般。老天,她究竟在做什麼。

“原來,社群的學校裡還有這樣的課程。”埃裡維斯摸了摸肩膀,痙攣引來的疼痛已經減輕,他自顧自地說道,“你的手法很像是專業人員。”

“哦,沒有。”白幻幽喃喃低語,頭搖個不停,她換成跪坐的姿態。此刻,她還真是要感激室內及近黑暗,她的雙頰已經窘得如著火一般。“我只是好奇,所以學了學,與專業水準完全不能比。”

埃裡維斯笑了笑,起身將外套穿好。此刻,天色已經漸暗,通風口瀉入的光線已經漸漸消失,他俯身從地上撿起打火機。“我想我得四處看看,希望能找到什麼。按照現在的情形,恐怕今晚我們只能滯留在此地。”

埃裡維斯帶著白幻幽開始慢慢地仔細地梭巡這間小木屋。事實上,這個小木屋稱不上是真正的木屋,它充其量不過是間灰塵四溢且荒廢多事的簡陋木棚。角落裡有張破舊的床墊,上面攤了一個骯髒的睡袋。

埃裡維斯試著抬起床墊,結果,發黴的床布隨即裂開。但是,他還是在床墊下找到了一張厚厚的防水帆布。

然後,白幻幽在角落裡找到一隻生鏽的咖啡壺,和幾根燒剩下來的蠟燭。點燃其中的一根,埃裡維斯熄了手中的打火機,然後將它謹慎地放入口袋。打火機的汽油所剩無幾,它將是今後唯一的火種來源,從現在起他們必須要有計劃的使用。

兩個人審視著少得可憐的補給品。睡袋能使他們保持溫暖,床墊和帆布能保護他們不被冰冷的地面凍壞,而蠟燭可以給他們光線。再加上白幻幽從身上找出來的巧克力以及能量棒,短期內,他們應該不會被餓死。

然而,生存的問題仍然沒有消失,如果救援人員不能儘快趕到,他們仍將面臨餓死或是凍死的局面。

“沒有訊號……”埃裡維斯搖搖頭,將手機收好。他轉頭注視著白幻幽,而她正平靜地看著所有的裝備。蠟燭的火焰在她的眼眸中跳躍著。不知為何,他覺得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他卻一點也不感到驚慌,甚至覺得很安心。當然,如果能看到她的笑容,那個永遠印在他腦海相忘也忘不了的笑容,一切或許會更好。

無論如何,白天的時光已然流逝,白幻幽和埃裡維斯除了等待和祈禱,其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保持樂觀和信念。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只是沉默地坐著等待。有時,豎起耳朵傾聽動靜,期望發現任何他們已被尋獲的徵兆。

漸漸地,他們開始聊天,聊戲劇,聊文學,聊電影,聊記憶中的學生時代。雖然,他們交談的話題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卻有助於打發時間,否則,剩下的就只有寂靜。

咖啡壺裡的雪水漸漸融化,埃裡維斯實在是不想喝,而在極限環境中曾經苦苦求生的白幻幽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自己生存下去的機會。她聳聳肩,小心翼翼地將壺口抬到嘴邊,然後使它傾斜。閉上眼睛,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怎樣?”埃裡維斯在一旁問道。

“什麼怎樣?”

“喝起來怎樣。”

“只是水。”白幻幽含糊地回答,“如果要再說得仔細些,我會說,這真的是很涼的水,沁人心脾的冰涼。”

“嚐起來如何?”

白幻幽回憶著剛才勉強嚥下的液體,以及議題中漂浮的微粒雜質,緊接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有雜質。”

一瞬間,四目透著微弱的燭光**,定定凝視,埃裡維斯默默地想,他從不知道她的睫毛竟是如此的濃密。

白幻幽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也許是因為處境真是糟糕到極點,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