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進來一名中年男子,在顧漢卿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交給他一張明信片。

“寄給自己的明信片,很有趣的想法。”顧漢卿欣賞了一下正面的圖案,然後又看了眼背後的字跡,“筆力柔弱,和你的性子不符。”

“抱歉,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練字。”白幻幽無所謂的說道,人的一生是由許多無奈所組成,有時候構成無奈不需要理由。只是,她為什麼要傻呼呼的道歉呢,好像真得很對不起他一樣。“如果顧先生沒有其他疑問,我就先告辭了。”雖然已經趕不上預定那班火車,索性,下午還有一趟,倒也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

只是她忘了,蘇格蘭多雨,窗外的雨絲像是銳利的刀片,一道一道劃上玻璃;從一條斜直線開始,快速的擴張到整個版面。白幻幽看著窗外的情形,短短時間之內外面的雨已經不能用滴落來形容,只能用像是有人拿著水桶用倒的畫面來解釋。

顧漢卿微微一笑,“看起來,就算我想任由白小姐離去,老天也不願意寬容我如此沒有風度的行為。”

“阿嚏。”白幻幽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也許是她的錯覺,似乎房間的溫度在不斷的降低。

“來人,為白小姐換杯熱咖啡。”顧漢卿如此說道。

白幻幽不是不敢喝,她只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父親的身上總是瀰漫著一種讓她感到恐懼的威壓,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習慣。如果可選擇,她寧願待在柔弱的母親身旁,也不要和父親進行這種類似啞謎一般的對話。

所以,白幻幽握著被咖啡燙熱的瓷杯,希望能以此溫暖她冰冷的指尖,依舊沉默,是的,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我很好奇,你偷拍的那一本相片,被你收到何處。”顧漢卿似乎也厭煩了這樣的試探,直接說道,“畢竟,那是完全不屬於你的記憶,所以,不適合被你或是其他人擁有。”

看起來,那本相簿真得很重要。

心中疑問從那個小小的口子中流出,甚至,將那個裂縫越撕越大。母親口中含糊不清的往事,以及父親急於隱瞞的往事,到底是什麼?

白幻幽眨眨眼,然後很老實的將褲子兜裡小巧的隨身碟放到桌上,“現在,可以放我離去了吧?”

“很可惜。”顧漢卿俯身拿起隨身碟,在指尖把玩著,他的聲音冰冷冷的,敘述一切單薄字音的聲音卻直直刺入人心,沒有預警,只是單純的滲透,單純的滲透就已經可以吸引所有的東西。“你有很好的油畫功底,想來,人物速寫也絕非難事。”

白幻幽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啜了一口咖啡,想要藉此鎮定一下情緒,“這是一個死扣,顧先生,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辦法解決。”

“所以,在得到確切的答案前,我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你這個緊張又敏感的玩具。”顧漢卿抬起頭,撫摸著她光潔細緻的臉龐,“不要想著逃離,乖乖的留在房間裡,也許我會記得給你餵食。”說完,他站起身,緩步離去。

餵食……

白幻幽嘆了口氣,難道她是某種寵物麼?

大約做了一刻鐘的時間,有女僕帶她到了樓上的臥房。旖旎的紫色讓白幻幽覺得頗有些奇怪的意味,沒有電話,沒有無線,沒有電源介面,沒有書籍,甚至連紙筆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她出不去了。因為窗戶太高,所以被人從外面鎖死,否則,從高聳的古堡塔尖墜落,結果必然很悽慘。

而房門,雖然沒有上鎖,但是,門口站著的保鏢,以及從此處到門口的距離,讓白幻幽暫時放棄了逃離的想法。

梅耶家麼?

看起來,她只能等埃裡維斯救她了,可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這時候,再想起禱告,似乎有點晚。但是,白幻幽還是默默祈禱,“我呼求的日子,你就應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