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看見胡亥牽著嬴陰嫚的手,一路上有說有笑,準備前往行宮用膳。

他知道此時去打擾陛下或許會惹得胡亥的不快。

畢竟他因為之前幫助胡亥,在對抗宗室中立下了功勞。

最近此事才徹底告一段落。

胡亥就直接封他為太監總管。

他這個年紀當上太監總管,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

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一路小跑,跪倒在地:

“陛下,葛武在皇宮外跪了許多時辰,臉色已經有些蒼白,要不…陛下開恩讓他先行休息,吃個午飯,在另尋時間面聖。”

胡亥聽到這裡冷哼一聲,有些不滿的說道:“他願意在那兒跪,就讓他在那兒跪,朕讓他在外面先等著,是朕讓他在那跪著嗎!?”

劉奇有些惶恐的說道:“陛下,息怒,他私自自作主張確實不好,那好歹也是個恩科第三,如果真的在皇宮面聖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恐怕對外不好交代。”

胡亥能聽懂劉奇話中的意思,可是大秦的軍隊前幾天才剛殺了他的老子。

他丫的就跑過來進行兒科考試,想入大秦為官。

政審別說查三代了,他這第一代就過不去。

尤其是在經歷了郭合的事情之後,他確實很懂得為人處事之道,先送禮後談事。

反而是這個葛武的做法令他非常生氣。

不僅在答卷上非常囂張的寫道:我是叛軍主將葛嬰的兒子。

自己就是想看一看他的性子如何,特意命他在宮外等待。

結果他丫的直接想把我架在道德層面上。

二話不說直接在宮外跪上了。

差點沒給胡亥氣死。

嬴陰嫚對皇宮外那個人也是有一些印象。

如今胡亥這個弟弟已經支援她自由選擇婚姻,嫁給喜歡的人。

她已經感到非常的滿足和開心。

胡亥接下來要談論國事。

女子不得干政,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這一點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她在這裡實屬不方便。

她剛剛回宮,免得被有心之人落下口實。

“陛下,我也好久沒在這宮裡走走了,你先處理公務吧,我吃完午飯,就準備沐浴更衣,然後讓我之前的貼身丫鬟陪我在宮裡走走就行。”

胡亥面露愧色的說道:“唉,那我先去處理完這件事情,再來找皇姐敘舊。”

等到嬴陰嫚走遠後,胡亥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他在宮外跪了這麼長時間,臉上可有不滿之色。”

看似葛武只是一個人安靜的跪在那裡,無人打擾。

可是卻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

只要他敢表現出對大秦的一點不滿,對胡亥的不滿。

葛武絕對活不過七天!

壞人死於話多。

這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事情,胡亥是絕對不允許發生。

其他人的答卷審閱時,都是遮擋考生資訊再行審閱。

葛武的答卷讓胡亥看到後認為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

可他答卷裡的第一句話,我是反將葛英的唯一子嗣,在這次章邯一天破陳縣中看出了農民起義的如下弊端。

然後就噼裡啪啦的一頓給胡亥分析。

他的分析非常全面。

甚至還提出了許多改良。

最後結尾還來了一首神來之筆,如果陳勝按照他的意思治理陳縣,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與大秦分庭抗爭。

胡亥並沒有昧著良心刻意去降低他的名次。

而是公平公正的給他評了一個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