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閒之又轉向軒轅望:“阿望,你呢?”

“也被人攔住,險些打了一場,對方似乎對我有極深的敵意,但我卻不認識他。”

“唔……那些老傢伙們,果然蠢蠢欲動啊。”華閒之淡淡一笑:“劍聖戰快要開始了,二十五歲以下組的爭奪,只怕比起二十五以上的更為激烈吧。”

“他們是為了那劍聖戰找我們?”

崔遠鍾吃了一驚,雖然華閒之說劍聖戰快要開始,但實際上那還是半年之後的事情,華閒之的意思是指劍會的那些老傢伙們將二十五歲以下組當作了突破口吧。

“遠鍾,阿望,孤寒,還有鐵山和小雪,你們記住。”華閒之環視這些弟子,因為自己的緣故,這些弟子在劍技世界中處於某種程度上的孤立狀態,他們還太年輕,有些陰謀與陷阱他們還看不破。自己不希望他們遇到難以應付的危險,特別是那些不必要的危險。他微微深吟了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從今天起,一直到劍聖戰開始,我不允許你們與同門以外的任何人鬥劍。”

“什麼?”

劍道五弟子幾乎都失聲喊了出來,華閒之這禁戰令來得過於突然,他們心中都沒有任何準備。他們都喜愛劍,希望在一個又一個的劍士手中見識更精妙的劍式,希望從一次又一次的鬥劍中更深入地感悟劍道,對於他們來說,練劍,戰鬥,就象飲水吃飯一般平常。以前華閒之也鼓勵他們多與別人交手,既可以增長見識,又能增加實戰經驗,但今天華閒之卻一反常態要求他們禁戰!

“老師,為什麼?”

崔遠鍾雖然吃驚,並沒有說什麼,軒轅望與柳孤寒卻在第一時間裡體會到華閒之的用意,石鐵山則天生少言寡語,因此只有陽春雪問了出來。

“有些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什麼手段都能施展出來。你們年紀尚小,對於人心險惡體會尚不深……孤寒,你不要撇嘴。”華閒之瞪了柳孤寒一眼,接著又說道:“即使你警覺心高,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你們現在算是陛下的侍衛,那些嫉妒你們的人難免會以鬥劍為藉口對你們痛下殺手,因此,為避免不必要的危險,你們從今天就不能與外人鬥劍了。”

五弟子沒有反駁,但是,華閒之明白他們內心對此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因此,他加重了語氣:“如有違反,逐出門下。”

五弟子的目光一瞬間都凝聚在華閒之的臉上,他從來沒有這麼嚴肅地對五弟子說話。軒轅望深深看著他,心中略有些驚疑,華閒之如此慎重,是聽到了什麼訊息麼?

又看了一遍五個弟子,華閒之不知不覺中想起了素依,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最要的親人,再也不想失去這些親近自己信任自己的弟子。

由於華閒之的嚴格約束,接下來一個多月裡,軒轅望幾乎不曾出過門,除了在府邸中練劍讀書,就是陪華閒之進宮城見泰武帝。日子過得雖然有些枯燥,但倒也算平安。偶爾出門,他們也會遇上挑戰者,但都被他們推託了,有些挑戰者甚至來到了華府,弄得眾人煩不甚煩。

泰武帝大新元年九月九日,正是重陽。軒轅望一大早就起來,將院子裡掃得乾乾淨淨,華閒之府中沒有僕役,所有的家務都是華閒之與眾弟子幹好的,當他掃到大門口時,卻發覺一個依稀有些眼熟的女孩站在門前準備扣動門環。

“姑娘,你找誰?”

“就是找你!”女孩脆生生地說道,伸手遞過來一封信:“真想不到你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官宦人家的一個僕役,我們姑娘竟然要我送信給你!”

軒轅望先是一愕,接著記起這個女孩是在含煙閣西樓見到的那個丫環,她大概是見著自己掃地,便把自己當作是一個普通的僕役了,不過她的性子果然與當年的翠兒有幾分相象,這讓軒轅望禁不住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