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講……”緋雨輕輕嗔了句,將內心的不安深深藏了起來,用劍者死於劍下,數千年來這已是人所皆知的道理了,自己身負國士無雙的稱號,卻也不在別人劍下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形狀麼,阿望劍技提高得很快,但他長進的速度卻還跟不上他對手變換的速度,從東都開定城裡那些劍門的少年劍士,到如今扶英劍客槍手,幾乎每一戰軒轅望都要受傷,幾次都險些喪命,將他引到劍之路上來,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對了,緋雨,有樣東西我想送給你。”

雖然看起來恢復了平靜,但軒轅望還是從她的目光中捕捉到某種讓他覺得不安的神情,軒轅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遞給緋雨。雖然沒有形體,但緋雨自然有辦法拿住這小包,這一點,軒轅望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是什麼?”緋雨沒有接過小包,而是偏著頭問道。軒轅望臉上浮起一團紅暈,“嗯”了會兒才道:“你開啟就知道啦!”

緋雨接過這小塊綢子包著的東西,感覺不是很沉,她將綢子開啟,發覺裡面是一個精緻的胸飾,正是那日軒轅望陪她逛街時讓她流連忘返的泰西飾物,當時她問了價,雖然很小,價錢卻不菲,對於軒轅望這樣每月也沒幾個零花的窮人來說,買這個定然讓他動了不少心思吧。

“你……”猛然想起近來軒轅望除去求學練劍外,經常早出晚歸,緋雨意識到軒轅望揹著自己出外做小工去了,心中一股熱潮湧上來,她哽了哽,終於只吐出“傻瓜”兩字,便平空消失了。

雖然不太明白緋雨為何躲回劍中,但軒轅望知道她並非生氣,柔聲求了半天,才見緋雨又出現,胸口已然別上了那胸飾,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該回去啦,再不回去,只怕你師哥要來找了!”不等軒轅望再說什麼,緋雨搶先岔開了話題,但她臉上的紅暈,卻證明她心中的無限歡喜。軒轅望心中也覺得極為高興,自己這些日子去扶英飯堂裡做小工總算沒有白費,緋雨這種打心眼裡出來的喜悅,值得自己用任何代價去換取。

“阿望!阿望!”

兩人脈脈相視,雖然口裡說要早些回會館,但卻都沒有行動,直到崔遠鐘的聲音傳來,二人才驚覺。緋雨象受驚的兔子般立即消失不見了,軒轅望站了起來,向急急奔過來的崔遠鍾道:“遠鍾,你來了!”

自從師兄弟間日漸瞭解,軒轅望漸漸在私下裡不再叫遠鍾師兄,而是直呼其名,崔遠鍾也覺得這樣更親熱,一向是阿望阿望地叫,甚至帶得石鐵山也如此呼軒轅望,對於幾個弟子間的情誼,華閒之以深默表示讚許。

“傷得重不重?”

崔遠鍾看到軒轅望裸露在外的左肩,關切地問道。軒轅望笑了笑,表示並無大礙,見他精神尚好,崔遠鍾眼珠轉了轉,臉上浮起絲笑來:“剛剛我好象看到還有個人同你在一起啊。”

“啊,沒、沒有!”軒轅望臉騰的紅了起來,雖然他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看在崔遠鍾眼裡,只不過更讓他覺得可疑罷了。他四下瞟了瞟,確信沒有第三個人在,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沒有?可是我不只一次聽人說你同一個美女在一起哦。”崔遠鍾決定直截了當地“逼”出真像來,因此瞪大了眼睛,半是威脅半是企求地道:“我方才也明明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一眨眼就不見了,你把她藏哪去了!”

軒轅望心怦怦亂跳,一則是因為羞赧,他畢竟還只是個不足十六的少年,二則是因為緋雨之事過於菲夷所思,他根本無法解釋,三則他也有些私心,緋雨的存在始終是屬於他一人的秘密,即便是老師與師兄,他也不願與之分享。

“重色輕友,不講兄弟義氣的傢伙!”雖然劍技上已經讓許多劍匠劍師自嘆弗如,但在性格上,崔遠鍾依舊是那個爽朗的年輕人,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