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還讓“明使”穿著大清的黃馬褂上場!?

這是絕大失誤,見這黃馬褂上場,大政殿裡的宗室重臣都連抽涼氣,茹喜更是氣得咬牙切齒,額頭青筋並現,暗道就從籌辦典禮的這幫人殺起。

“咦?順風急遞!?”

“獨臂戴宗,你怎麼跑這來了?”

接著那幫英華報人喊了起來,一時間,十王亭和大政殿鴉雀無聲,包括茹喜、高起和允祿等人在內,所有人都呆住了。

順風急遞!?獨臂戴宗!?

來的正是順風急遞劉弘,他像是打擾了誰家宴席一般,有些難為情地道:“呃……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大判廷讓我們順風急遞送一些信,生意嘛,不得不接。”

他一臉無辜模樣,而在他前方,是十王亭間數百直愣愣看住他的滿人官員,大政殿裡,更還有掌握著遼東百萬滿漢生死的大清慈淳太后,以及三十年前統治著整個天下的大清皇帝,可他的無辜是那樣純潔,完全就將這裡當作了尋常民家,而他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送信人。

“這個二皮臉,哪裡熱鬧他就往哪裡湊……”

“等他去了地府時,見到閻王的第一句話,怕也是‘有你一封信’。”

知這傢伙根底的英華報人紛紛吐槽,接著才被劉弘的話驚住,大判廷建起來了!?

大判廷……

太監將劉弘的話傳進大政殿內,眾人馬上回憶起胤禵在剛才那份文書裡提到過這東西。

“沒用的東西!”茹喜掀開珠簾,朝常保怒叱了一聲,這意思大家明白,宮衛現在歸常保管,這般要緊的典禮,宮衛竟然把那獨臂黃馬甲帶了進來,原因肯定是宮衛被那黃馬甲怎麼一番忽悠,失了方寸。

“奴才知罪。奴才這就把人趕出去……”

“蠢才!南蠻的報人就在這裡!你趕了黃馬甲,是不是要再趕報人!?”

常保一額頭汗,就準備出殿辦事,卻被茹喜再度洗刷。眾人都為之一嘆,還真是作繭自縛。

“大判廷……不就是聖道手裡的量天尺麼?聖道既祭來了這寶貝,咱們不接著,難道就只想等紅衣那顆翻天印砸來?”

茹喜淡淡說著,可高起自眼角里清晰看到她捏著椅臂的手份外用力,再想想茹喜這話,心中也是一抖。沒錯!這怕就是聖道跟著胤禵那份告滿人書而來的又一手,是福是禍,總得看看。

高起明白了,其他人也或前或後想明白了,大政殿和十王亭間再度沉寂,就只聽得到明顯壓抑住的沉重呼吸。

被帶到大政殿外的劉弘一邊用獨臂自書包裡取出厚厚一疊文書,一邊嘀咕道:“這趟生意可虧了,送廷票可沒得賞錢拿……”

領著他過來的常保怒目呲牙。捏著腰間刀柄的手都哆嗦了起來,劉弘才話歸正題:“這是大判廷發來的告票,聽好了啊。有這些人的……”

明清時官府發給個人的拘傳證叫“某票”,例如知縣一級的是“堂票”,在英華里,法務歸法院和律司所掌,法院才有權對個人發拘票和告票,而“告票”就相當於傳票,不是逮捕書。

劉弘一副還要唱名的架勢,常保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才不得不嘿嘿燦笑著把一疊告票都給了常保,常保轉身就要走。劉弘再道:“那個……得給我打個回執啊,不然大判廷可不給我錢。”

常保呼哧呼哧喘著,頭也不回地擺手道:“去找外面守門的打,快滾!”

劉弘癟嘴嘀咕道:“真是沒禮貌,就不怕我們急遞行會再不接你們的生意……”

蓋好書包,劉弘大搖大擺朝外走去。英華報人們紛紛以口哨和掌聲歡送。

大政殿和十王亭裡,滿人都是一頭黑線,滿腔怒氣,可當著英華報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待劉弘離開,十王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