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一千公尺,每公尺等於透過東京的子午線周長的四千萬之一。這麼算下來,鍾三日從里斯本回航到南京的航程足有兩萬八千公里,等於繞了大半個地球【1】。

作為一艘超級快速三桅橫帆船,排水量兩千公噸的**號集英華造船大成,是帆船時代的終極產物,類似於另一個位面的終極飛剪船,但用途卻不是運輸鴉片,而是從英華向歐洲運送高檔絲綢、瓷器以及機械和軍械,再從非洲運回黑奴。**號船籍在西洋公司,卻受僱於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既能避開不列顛與英華的貿易協定。又能避開英華的禁奴法令。

自里斯本出發,向南一路經由拉斯帕爾馬斯、維德角,再到西非的蒙羅維羅、阿克拉、馬拉伯以及中非的羅安達,**號的船艙漸漸被黑奴填滿。到好望堡時。船上已裝有近六百個黑奴。

英華西洋公司參與黑奴貿易由來已久,最初沒有跟歐洲黑奴貿易搭上線,而只是由東非僧砥(摩加迪沙)方向輸入零星黑奴。後因國中反奴情緒高漲,南洋土人與華人關係盤根錯節,再難隨意奴役,對“崑崙奴”的需求猛增,罪惡資本推動西洋公司也跳入了全球奴隸貿易大潮中逐浪。

南洋、南洲的種植園和農場對黑奴需求非常旺盛。馬六甲也成為一個黑奴中轉地。英華開往歐洲的商船,因為歐洲沒有提供足夠價值的回貿商品,都紛紛裝上了黑奴,運到馬六甲,賣給黑奴中間商,再由中間商轉賣。

因為這條路線跟歐洲黑奴貿易沒有衝突,甚至還因英華資本的加入,非洲黑奴“資源開發度”也不斷攀升。各國都樂於與英華在此事上攜手。荷蘭人敢冒歐洲之冒大不韙,允許英華在好望堡設立煤站,就基於這樣的背景。

過了好望堡。再停靠馬普托一站,儘管英華的航海醫療水平一流,對待黑奴也比歐洲人稍微仁慈些,但這一路下來還是病死不少,馬普托就成了最後補貨的地方。之後一路北上,直航到摩加迪沙。

到達摩加迪沙已是12月,鍾三日的回鄉之路才走了一半多一點。在摩加迪沙待的幾天裡,鍾三日拜會了紅海都護嶽勝麟。這位陸軍上將會盛情款待每一位到港的英華商人,既是一展地主之誼,也是自商人口中瞭解歐洲的最新局勢。僅僅是隻言片語,就夠品味良久了。

鍾三日能體會到嶽勝麟那種思親之情,他的前任兼侄子嶽靖忠正在歐洲大陸上作戰,老一輩的兩嶽已經故去,現在是新一輩的兩嶽崛起,肩負著英華布武全球的重任。

“猶太人建國。好啊,巴不得這事能快點上馬。這事光走民間不行,得給上面吹風,我跟不少翰林學士很熟,給你推薦幾位,你回國後可以跟他們吹吹風。”

嶽勝麟對鍾三日的謀劃非常感興趣,很熱情地伸手相助,鍾三日也能理解。英華對東非的遼闊土地可沒興趣,承包摩加迪沙的殖民公司一家家虧,沒誰再願接手,國家不得不出手接盤。不僅是為未來的蘇伊士運河作鋪墊,也是為東西方海貿路線維持一座前進基地,同時給西洋艦隊提供一處落腳點。

嶽勝麟這個紅海都護,職責不過是守住摩加迪沙,區區四五千人的城市,還包括他麾下兩千紅衣,還不如本土一座小鎮,著實苦悶。如果猶太人建國這事能上馬,那就意味著埃及會有大動作,埃及一動,奧斯曼土耳其不得不動,這就是另闢一個戰場,紅海都護也就有用武之地了。

告別時,嶽勝麟提了要求:“再來時帶點日本或韓鮮姑娘吧,崑崙女實在入不了口,天竺女味道太重,我的部下不少都染上了龍陽之症。”

英華在摩加迪沙的駐軍,包括紅海都護,都是三年一輪換。對常人來說,這三年幾乎就是流配,而英華軍人已經習慣了。英華現有紅衣接近三十萬,一半以上都在本土之外。

大多數紅衣官兵三分之二的服役期都在本土之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