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剛好飄到她的眼中,眼睛頓時涼絲絲的。

“思莞!”隔得老遠,震天的喊聲。

思莞回頭,笑了。

呵,這組合難得。大姨媽和阿希湊到了一起。

他們仨連同在維也納留學的陸流,四個人一塊兒長大,只有這兩個是萬萬不能碰到一塊兒,倆人在一起,沒有一日不打架。打得惱了,他去勸架,苦口婆心,倆人倒好,勾著肩晃著白牙一起踹他,聲聲奸笑親愛的思莞你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愛得不夠用腳踹嗎?他抹著眼淚向陸流呼救,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語氣溫柔若水——“誰讓你管的?打死倒好,世界一片清靜。”

“達夷,阿希。”思莞用力揮揮手。

阿衡看著遠處的兩人漸漸走近。兩人一個白襖,一個藍襖,個頭不差什麼,只是辛達夷比言希結實得多,在辛達夷面前,言希益發顯得伶仃清冷。

“我剛剛還跟言希說呢,前面看著那麼傻冒的人,肯定是溫思莞,就試著喊了一嗓子,結果真是你!”辛達夷嘿嘿直笑,一頭亂糟糟的發很是張揚。

“滾!”思莞笑罵,但親密地搭上少年的肩,笑看言希——“阿希,你今天怎麼和達夷一起上學,你一向不是不到七點五十不出門的嗎?”

言希淡淡掃了思莞一眼,並不說話。

他穿著白色的鴨絨襖站在雪中,那雪色映了人面,少年黑髮紅唇,膚白若玉,煞是好看,只是神色冷淡。

阿衡靜靜看著他,有些奇怪。

言希好像有兩個樣子,那一日在他家,是霸道調皮無法無天的模樣,今天,卻是她與他不認識之時數面之緣的模樣,冰冷而懶散,什麼都放不到眼裡去。

“丫感冒了,心情不好,別跟他說話。”辛達夷覷著言希,小聲說。

“噢。”思莞點點頭,便不再和言希搭話。

言希心情不好的時候,絕對千萬一定不要和他說話,更不要惹著他,否則,會死得很慘。

這是溫思莞作人發小兒作了十七年的經驗之談。

可惜,辛達夷是典型的人來瘋,人一多便得瑟。

“言希,不是老子說你,大老爺們什麼不好學,偏偏學人小姑娘生理期,一個月非得鬧幾天彆扭,臭德性!”辛達夷見言希一直默默無害的樣子,開始蹬鼻子上臉。

思莞臉黑了,拉著阿衡躲到了一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白襖少年輕飄飄靠近那不知死活笑得天真滿足的藍襖少年,修長的腿瞬間踢出,兼顧快,狠,準三字要訣,白色的運動鞋在某人臀部印下了清晰的四一碼鞋印,某人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雪。

眾人叫好,好,很好,非常之好。

這個姿勢,這個角度,不是一般人能夠踢出來的。

“言希,武術?”阿衡小聲問思莞。

“阿希不會武術,只練人肉沙包。”思莞頗是同情地看了看屁股撅上天的辛達夷,意有所值。

辛達夷淚流滿面——“言希,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你他媽就會突然襲擊!”

言希冷笑——“我貌似跟你說過,今天不準惹我少爺我心情不好做出什麼事來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丫別跟我說你忘了剛剛喝豆腐腦的時候我重複了三遍!”

辛達夷理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咬牙切齒——“言希你丫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有三分姿色就可以踢老子!“

思莞絕倒。

言希微微一笑,十分無奈——“爹媽生的,少爺我也不想這麼人見人愛的。”

思莞爬起來繼續絕倒。

阿衡對奶奶瞭解得很少,但是思莞隻言片語,她能感受到他對奶奶的懷念。

奶奶是阿衡回到溫家的頭一年冬天去世的,爺爺雖是無神論的□員,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