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樓扯住秦互衣領將他推開,護在裳兒前面。

施法被打斷,鎮民一陣驚忙,見秦互仍在此,方罵起了徐燈,有的甚至將剩酒潑向他。徐燈默聲,隻立裳兒身前不退半步。

裳兒虛弱地抬起頭,見他受辱,忽地妖力爆發,將一最近的鎮民眼睛奪去。

本冷眼旁觀的秦互警鈴大作,道力將徐燈掃開,定在一旁,舞著捆妖繩,嘴裡唸咒。

食了眼,裳兒妖力大漲,但片刻仍落了下風,靈劍穿喉,勝負已定。

秦互收好劍,未解開徐燈的結,只是將裳兒封進靈牌中,同鎮民說著,“將墳裡橫死之人挖出,暴曬三日,可徹滅此妖。”

眾民散去,秦互捂著腹部的傷,把解符塞給許延,又道,“許老頭,你當好好教教你徒弟。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一副孩子脾氣。”

“你懂個屁老子樂意。”許延咬牙切齒,瞪了他一眼,也沒管徐燈,自顧回了房,清早才將徐燈拉回房中,一日後開結。

“可想通了?”

“師父,我不悔。徒兒不願世間受病難,亦不願她受難。”

“你覺得,能兼得嗎?”許延氣笑。

“棄惡而揚善,應天而遵理,舍雜念而順我心。”

許延擰眉默了片刻。若這鎮上無惡,墳中無怨,何來這鳥?天道當有罰。人不罰,天罰之。

咎由自取,確實無話可說。

“她現被秦互困住了,那道士性子古怪,但奉天道,能講理。你自己去問問有沒有法子能讓她不再生害,若沒有,便不可再插手。她死,此亦天理!”

今日便是清明,按習俗,當掃墓,供奉先祖。

墳地裡大批的鎮民在挖墳,唯恐那鳥妖恢復過來,將他們眼睛奪去。

秦互未同他們去,感應著靈符,看是否挖到真身。

他昨日知曉了這鎮上的事,頗覺噁心。先前便總奇怪,為何這妖八日未進食仍有此妖氣。

秦互嘆氣。聽見門響,喚了聲進。

“秦道長,前日是燈衝撞。”徐燈鄭重行禮。

“你是想救那鳥妖?”秦互直言。

“是。”

“她現將滅,只一物可救,此物亦可讓她褪妖成人。”

“請秦道長相告。”

秦互冷聲,“你的眼睛。可復她大半妖力,餘的便看這鳥妖是否願意了。”

立夏,清風攜著雀鳥飛到江南的村莊。村裡人聽聞顯杳鎮被朝廷徹查,拐者斬首,買者被捕,直拍手叫好。

聊得盡興,便免不了又講到村裡剛搬進來的小兩口子,郎才女貌,琴瑟相調,且皆是心善。只可惜那小郎君眼盲,小娘子口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