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後,他看看罈子的壇壁上還殘留著一些藥膏,於是連忙上前,仔細地將這些藥膏刮下來,抹在自己的一支箭上,又重新將這支箭上弦。

邊上的薛二柳眉毛一揚,習慣性地想要開口諷刺,卻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而就在此時,三個方向的嬰兒哭叫聲、詭異的笑聲,變得越來越近。

它們從三個方向逼近了!

李尋沉聲吩咐道:“我去這邊的方向,宋君行去南邊,剩下的人,包括特工們,都去那個方向,如果它們三個一起出現,你們儘量想辦法拖住它,等我殺掉我這邊的,我就過來幫忙,現在只能希望,血嬰蠱只有三個。”

說罷,李尋大踏步地往廣場東北方向走去。

宋君行和其他一眾苗民獵人、特工們,也紛紛分頭行事。

李尋還沒走出廣場,就見那身穿淡黃色嬰兒服的血嬰蠱,再次出現在廣場周圍。

好傢伙!

這傢伙的胸口有一個拳頭大的洞口,可以讓人透過它的身子,從它的身前看到身後。

但此時胸口的傷口卻已凝結,熒光色的血液染紅了它的周身。

看著李尋,血嬰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和憤怒,可它卻沒後退,它只是將目光掃過廣場的另外兩個方向。

幾乎與此同時,另外兩個方向,分別也出現兩個血嬰蠱。

它們同時來了!

三個果然是一起來了!

“哇哇哇……”

“哎嘿嘿……”

恐怖的哭聲和笑聲此起彼伏。

李尋雖然心情沉重,卻也暗中鬆了一口氣。

還好,看起來,血嬰蠱終究只有三個。

要是再多來一個,恐怕真是沒辦法對付了。

而就在此時,三個血嬰蠱,不約而同地動了。

李尋猛然大喝一聲,左手揮舞巨弓,右手握著一支箭,周身開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晃動,腳下的步伐也變得神鬼莫測。

他的身子,就像快速旋轉著的陀螺,舞動起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炫動著令人恐懼的死亡色彩,朝著那血嬰蠱飄去。

箭弓三絕舞!

李門的至高無上近戰絕學!

他已經不準備保留任何底牌,他要儘快殺死這個血嬰蠱,然後去支援同伴。

另外一邊,之前被宋君行砍斷一隻手的紅色嬰兒服血嬰蠱,恰好又對上了宋君行。

這血嬰蠱的身上嬰兒服,幾乎完全被鮮血染紅,它的周身就像是從血罈子裡拎出來一般,讓人尤其感覺恐怖。

而它和宋君行兩次交手,可以說是分外眼紅。

宋君行的眼紅,對方的血眼更紅。

宋君行也沒絲毫留手。

他腳踏迷行步,手中的唐刀舞動起令人炫目的光華,帶起破空的呼嘯聲,在夜晚燈光的照射下,四散著迷幻的刀光殘影。

“呀……”

宋君行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尖銳刺耳和高昂。

他猛然朝著血嬰蠱衝去。

死戰,終於爆發!

但詭異的是,雖然那血嬰蠱和宋君行有滔天仇恨,它卻沒有和宋君行硬扛,它靈活地在地上爬行,不斷變換方向,躲避著宋君行的攻擊,絲毫沒有像之前那樣,試圖反擊。

不僅是宋君行面對的血嬰蠱如此狡猾,李尋的那邊,也是如此。

李尋面對的血嬰蠱,看見李尋似乎異常畏懼,但它卻始終纏在李尋的身邊,不靠近,也不退後,與李尋保持不即不離的距離,李尋攻擊,它就躲避,李尋停止攻擊,它就靠近。

它們的身體小,速度快,非常靈活,這個戰術就很有效。

場中的薛奇真看著這一切,勃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