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雲滿眼驚恐的左右看看,不自覺的靠近了李尋,滿臉都是害怕的表情。

劉局長更是瞳孔一縮,心中驚慌無比,表情也驚慌無比的不斷回頭到處看,默默往李尋身邊移動。

那些戰士和林青山也被嚇得不輕。

這午夜,本來就被李尋的怪異舉動弄得心裡毛毛的,而且疑惑無比。

突然聽到許定山來了這麼一句話,覺得心臟都縮緊了一圈。這些特戰大隊的戰士們,你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那都不皺眉頭,即使是知道要來抓大蛇,也只是服從命令。

可是這午夜時分,卻被許定山的那麼一句‘我給你們燒紙’嚇得冷汗溼了一背。

一個個,包括林青山,都面色一變,心裡一緊。不自覺的將手槍掏了出來,緊張無比的看著這靜謐的房間。

李尋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來看著許定山的眼睛。

卻聽許定山帶著哭腔說:“別叫我了,別叫我了,我真的不去。你們去吧,求你們了,我回去立馬就給你們燒紙。求求你們了,嗚嗚嗚嗚——”

忽然間,許定山竟然發出了悲慘無比的哭聲。

哭聲響徹整個靜謐無比的空間。

門外傳來聲響,卻是連在外執勤的戰士都被驚動了,循著哭聲,進來檢視情況。

這詭異沉悶的氣氛之中,聽著這哭聲,許倩雲都要崩潰了。再也顧不得避嫌了,一把就抓住了李尋的衣角,閉上眼睛,看都不敢看許定山。

林青山等人也被嚇得渾身汗毛都炸了。他們發誓,活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次生與死的考驗,今天是真的被嚇慘了。

李尋嘆口氣,抓起許定山的一隻不斷顫抖冰冷的手,將牛角弓放在他手中。

牛角弓入手的瞬間,許定山的哭聲就停止了,面色從掙扎變成舒緩。呼吸漸漸平穩,然後就那麼抓著牛角弓慢慢躺了下去,躺下去後,身體下意識的活動了起來。

翻了個身,死死的將牛角弓抱在懷裡。

只是片刻,就傳來了呼嚕聲,睡熟了。

眾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情況?這牛角弓怎麼這麼神奇?他一抓著,立馬就平穩了?

林青山吶吶道:“你這弓,這麼神啊。”

李尋回了一句:“你把槍給他抓著,他也能平復下去。”

“啊?為啥啊?”

“因為有殺氣。”

“殺氣?”

李尋點點頭,站起身來正色說:“我的弓,殺過無數的性命,殺氣大的駭人。我掛在屋裡,蛇蟲鼠蟻都不敢進屋。魑魅魍魎遠遠的就要避開。你的槍雖然無法與我的弓相提並論,可卻也有這樣的效果。”

林青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是聽過這樣的說法。殺氣越重的東西,越能辟邪,非常神奇。

“那,那許定山是咋了啊?”

李尋坐在床上,皺眉了一會兒,淡淡的說:“著了道了,應該是邪氣入體,讓人託了夢了。”

“啊?”

眾人大驚失色,託夢?

李尋點點頭:“是託夢,你們不覺得這整個溝渠村都非常奇怪麼?”

“哪裡奇怪了?”

“沒有人氣,沒有生氣,建築風格根本就是隻能看不能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我聞過所有的床鋪,每一張床鋪上都只有棉花的味道,而沒有任何人的體味。有人睡過的床,和從未有人睡過的床,氣味根本就是不一樣的。”

“我去過廚房,鍋碗瓢盆都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那炒瓢上,只有炒過青椒肉絲,還有桌子上那幾道菜的味道,那炒瓢只用了一次。電磁爐上的飯,也只是煮了那麼一次,全都是隻用了一次,或者根本就沒有被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