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幸得父親開口,忙忙的趕過來一看,見鳳簫兩眼已有些塌陷,雙唇乾得顯出深深的紋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錦奴一時哪裡忍得住,癟著嘴才喚了聲大哥哥,便抓了他的手嚶嚶哭起來。因鳳簫水米不進,藍橋實在無法,便叫人日日熬了參湯,親自抱著他強行灌下去。以致他此時神志還不曾糊塗,還有力氣睜開眼,看看真心為他擔憂的妹子。

藍橋見他總算有了些反應,急急打桌上端了參湯交到女兒手上。誰知,不等錦奴開口,鳳簫忽然嘴角微微一動,似乎對著她笑了笑,便將臉扭了過去。無論錦奴如何相勸,再也沒有得到他的仍何回應。此時,恰巧馮夫人遣僕婦過來,藍橋令她與綺羅,將錦奴連勸帶拉的扶回房去。

望了眼如潑墨般的天空,藍橋將目光慢慢轉到鳳簫身上。猶豫著伸手撫在他的額上,輕聲道:“你不是想看我不得好死的下場嗎?不養好身子豈能如願?”意料之中的,鳳簫不僅沒有回話,似乎連呼吸也察覺不到了。藍橋又耐著性子勸了幾句,見不奏效只得將他抱起,端了碗強行灌下去。鳳簫無力反抗,一時被嗆得涕淚交流。藍橋再次將他抱起,在背上拍了好一會子才見他緩過來。望著懷裡難得“乖順”的鳳簫,藍橋恍若回到了從前。

那時他在外任地方官。用罷晚飯,鳳簫便會在他下手的小几上或練字,或看書靜靜相陪。待藍橋處置完公務,那孩子已然沉沉睡去。便如眼前這般將他抱在懷中,直抵他的臥房。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在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如今卻再也回不去了。

鳳簫橫豎無力掙扎由得他抱著,心中暗暗發狠道:“我這邋遢樣子,只怕與你那心上人有云泥之別呢,難為你竟不嫌棄。”方想到此,只覺藍橋拿了被子與自己裹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嘴裡喃喃低語,聽不清說些什麼。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喚醒了鳳簫兒時的記憶。那時,他是多麼依賴眷戀這個懷抱。如今怎的就變味了?藍橋已感到鳳簫輕微的顫抖,還有那壓抑的抽泣聲。暗暗恨著自己卻無法自拔,一時心上五味俱全。方要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那些個話連自己也聽煩了。不知過了多久,藍橋覺得連腰也酸了。正打算將鳳簫放下,猛地腦後一陣疼痛,抱著他撲倒在床上。

鳳簫對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睜開了雙眼,尚不明白出了何事,只見兩個黑衣蒙面之人立在床前。藍橋被為首的人嫌惡的推到了地上,轉回身對著他拉下蒙臉巾道:“鳳簫莫怕,我乃左東城,我來帶你出去。”鳳簫深陷的雙眸,瞬間有微弱的光閃過。眼前的景象似真似幻,不等他弄明白,已被連人帶被,綁縛在了東城的身上。

棉被將凜冽的寒風阻擋在了外面,一陣跳躍起伏,將鳳簫顛地眼前直冒金星。無論如何,上天還能讓他在見東城,也算了卻最後一點心願。不去想東城為何打扮古怪深夜到此,也懶得思量他方才話裡的含義。雖然鳳簫從未敢奢望,能與之有什麼將來。可至少眼前,他們被緊緊的捆在一處。鳳簫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合著東城的心,一下一下跳動著。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儘量去享受這短暫的幸福。

東城在轉身的那一刻著實吃驚不小。只數日未見,那個清冷嫻靜的少年,竟憔悴得不成樣子了。當日與他初相會,便覺他眉目間含著幾許惆悵。一番言語試探,越發覺得他心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直到去他府上送請柬,鳳簫的失態與驚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