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這裡難得清靜,倒像是脫離凡俗一般。”鳳弦抬眼打量道:“清靜倒也清靜,只這景色不過一般爾。”芳華聽他拽文,忍不住笑將起來,頭枕樹幹斜眼瞟向他道:“你懂什麼?這裡自然比不了相府的景緻,可最難得便是‘天然’二字。你……你做什麼?”芳華忽見鳳弦盯著自己,那張臉越湊越近,忙用手抵住道:“這裡雖然僻靜,過往的路人還是有的,你……你放尊重些!”鳳弦按住他的手,目光停留在他的耳垂兒上道:“你……你怎麼還學女子扎耳洞啊?這邊有嗎?”芳華一時漲紅了臉,使力推開他道:“你好沒見識,我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哎……拉拉扯扯地成什麼體統?泊然,你若再鬧我便惱了!”鳳弦見他沉了臉,喘吁吁地瞪著自己,只得鬆開手拉了她一起坐下。芳華歇了歇道:“我自幼多病,母親便依著風俗,替我穿了耳洞,當做女孩兒般養著,真真的少見多怪!”回頭見鳳弦呆頭呆腦的望著自己,捶了他一下道:“你又怎麼了?”鳳弦笑了笑,猛低頭在他粉紅的腮上狠親一口抬腿便跑。芳華氣得在後頭跺腳大罵,翻身上了坐騎一路追上前去。

沒跑多久,便見一大片桃樹林橫在眼前。樹上的果子早被採摘一空,幾隻鳥被馬蹄聲驚起。鳳弦在馬上,連連向著芳華作揖討饒。芳華也跑地累了,下了坐騎自去扣門。

少時,有家人出來開門一看,立即將他二人迎了進去。七娘在裡面接著笑道:“二位小官人敢是又來避難的?”芳華對她拱手一揖道:“我說過要來謝姐姐的。”鳳弦也跟著施了一禮。七娘慌得上前拉住道:“真真折殺奴家了,縱然要謝也該謝家主才是。”芳華打家人手上拿了兩三個小盒子,遞給七娘道:“和大官我自當謝他。這個是特意與姐姐挑的幾件小東西,還望姐姐笑納。”七娘再三不受,芳華執意要送,鳳弦只得出面,好歹勸七娘收下了。

他二人沿途一路耽擱,此時已是正午時分。什錦閣被重新收拾出來。七娘一面將芳華所帶食物裝盤呈上,一面埋怨道:“奴家這裡沒有酒飯款待嗎?你們倒不嫌麻煩。”芳華斟滿了一杯槐花酒,奉與她道:“我觀姐姐武藝高深,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想必吃酒也不在話下,請姐姐滿飲此杯。”七娘微微一挑眉,大大方方的接過來一口飲下,笑道:“罷了罷了,奴家連吃帶拿的也該退下了。”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二位小官人,是打算在這裡住幾日嗎?”鳳弦笑道:“我們用過晚飯便要回去。”七娘道:“既如此,奴家倒有幾樣家鄉小菜兒奉上,還望二位小官人莫要嫌棄。”芳華連道辛苦,送了她出去。

鳳弦為他斟了杯酒,等了半日,只見芳華立在窗前發呆,遂走過去道:“走了一上午你還不餓嗎?”發現他臉色不對,忙攬了他的肩問怎麼了?芳華怕掃他的興,道了聲無妨在桌前坐下。鳳弦望著他道:“你還為方才之事生氣?”忽然面露笑意道:“你再親還與我便兩下扯平了。”芳華啐了一口罵道:“真不要臉!”鳳弦頗覺委屈,嘟囔著道:“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旁人,親一下怎麼便是不要臉了?日後我們還要同床共枕……”芳華將筷子拍在桌上,惡狠狠的瞪過來。正要罵他幾句,卻見鳳弦忽然住了口,垂著頭默不作聲起來。芳華哼了一聲道:“我還沒罵你了,怎的不說了?”鳳弦遲疑一會兒方道:“我二人之事爹爹全知道了。”明明是理直氣壯的愛著他,芳華心下仍感到有些慌亂。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最在意的,莫過於眼前之人的想法。

芳華不願讓他看出內心的不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默默的低頭夾菜。鳳弦對他的反應很是意外,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見芳華還是不理睬,一把奪了他的筷子道:“我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你……你心裡怎麼想的?”芳華回望著他道:“你若是怕了,只當這一頓是訣別宴,從此我再不來糾纏與你。”鳳弦一把攥緊了他的手急道:“你渾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