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格外疼愛。而鳳弦兄妹對他,也十分親近。

鳳簫唇邊綻了一個微笑,整個人轉瞬間,竟變得鮮亮生動起來,微微仰頭道:“屋子裡委實太悶了,出來略散散心,不想便到了這裡,可有妨礙你們嗎?”鳳弦扶住他的肩道:“大哥說的哪裡話,你正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呢。”一面說,一面親自推了他過來與眾人相見。

藍橋望著鳳簫的笑臉一時怔住了。如此笑容,只怕永遠都不會為自己而展露。飛鸞雖與鳳弦親如手足,一年到頭,卻極少見到他這位不良與行的長兄。又聽說鳳簫待人清冷,不喜與人交往,怎的今日來湊這個熱鬧?

鳳簫與眾人一一廝見過,那目光便定在令德身上久久不去。大家正覺奇怪,藍橋跨至他身邊道:“你身子不好,且回去歇著吧。”鳳簫看他一眼道:“兒子今日身上很好,只想著出來透透氣。”說罷又將目光移至令德身上。

令德心下詫異,含笑道:“衙內見過我?”鳳簫微微搖頭道:“我這殘廢之人足不出戶,豈能得見郡王威儀。”不等令德再問,藍橋便搶著道:“這是如何說起,大家竟都站在這裡做什麼?殿下與郡王快請進內敘話。”飛鸞笑道:“慢來慢來,左相與郡王自去吃茶敘話,我們幾個年輕人,且往別處玩賞玩賞,也免得他們拘束。”太子既已發話,藍橋也不便再說什麼。除了林溪留下,東城與晴池,芳華並子叔兄弟,同飛鸞徑往鳳弦的書房而來。時鳴與採茗,小樓遠遠的跟在後面。

那芳華沒有父親與大哥看著,果然放心大膽的說笑。一路分花拂柳,穿廳繞廊,就只聽他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又同鳳弦一起推車,問著鳳簫現吃什麼藥?還將清禪與他開的一個,調理身子的藥方說與他知道。鳳簫見他對自己“哥哥”長“哥哥”短的叫的親熱,竟一點也不顯生疏。心下先自有了三分喜歡,難得臉上帶笑的與他多說了幾句。

鳳弦見兄長喜歡,笑對芳華道:“四公子果然與我家兄長有緣,但請空閒之時常往寒舍坐坐。”芳華扶車邊走邊道:“既然有緣,我們便兄弟相稱吧。哥哥貴庚?”鳳弦道:“小弟痴長十六歲,”芳華笑道:“我今年十一月二十九也十六了。”鳳弦面露驚喜道:“我也是那一日的生日呢。”芳華不死心的擺手道:“且慢且慢,你是什麼時辰?”鳳弦道:“酉初二刻。”芳華一聽,立時便滿臉發光,將胸脯挺了挺道:“如此說來,我該喚你聲賢弟了。”話音方落,東城在那廂早笑將出來。眾人不知何故,皆回頭看著他。

東城上前道:“你們不曉得,他是家中最小的,巴巴兒的想著有個兄弟來管一管,嚐嚐做哥哥的滋味,如今可是遂心所願了。”芳華急辯道:“你們休聽他混說。事實如此,大家也是聽見的。”一面扭頭,笑盈盈的望著鳳弦道:“賢弟愚兄有禮了。”望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芳華,鳳弦一時哪裡叫得出口。

飛鸞見芳華活潑靈動,自己竟有些插不上話。哪裡像外面傳的,是個體弱多病之人。瞧他眼前的精神,只怕比誰都要好。這會子見鳳弦為難,方要上前與他解圍,猛地一陣風颳過,只吹得樹枝亂晃“嘩嘩”作響。忽聽那芳華“哎呦”一聲,立時低頭用手捂了眼睛。鳳弦見他難受的蹙起了眉頭,忙上前扶住急問怎麼了?芳華揉著眼睛道:“進沙子了。”不知怎的,無意間竟牽住了鳳弦的袍袖。

飛鸞看在眼中心下一整不悅,正待上前將他二人分開,只見晴池卻先於他,站在了芳華的身邊。轉過他的身子,拿開他的手,輕聲道:“你且忍耐些。”說罷捧了他的臉,在他眼睛上使勁兒一吹。芳華趕緊眨了幾下眼,似乎覺得好多了。正要拿手去拭淚,卻被晴池輕輕拍開,拿了自己的帕子與他邊擦邊道:“你且安靜些吧,哪裡來的那麼多話?”芳華看他一眼,小聲兒的咕噥兩句。又望著鳳弦笑一笑,只得任晴池挽了他的手,安安靜靜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