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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躬,輕笑道:“您好,俞省長。”…;
俞黎茂的一雙細眼掃了他片刻,稍稍頷首,指著側方的位置笑道:“坐下說話吧。”
雖然陳瀟出身不凡,可對俞黎茂來說,卻是十足的晚輩,根本不必過於的熱情,舉手投足間,就把上位者的矜持,和長輩的涵養氣度表現了出來,恰到好處,不會讓人感情過度的虛偽或冷淡。
陳瀟走了過去,正襟危坐後,瞄了眼父親,只是在垂目呷茶,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待解海榮奉上香茗,俞黎茂再次興致盎然地打量下陳瀟,見對方舉止得體,哪怕面對自己略加威壓的目光都能保持不卑不亢的自若姿態,甚至還能冷靜無懼的和自己對視,嘴角不由一咧,朗聲笑道:“元鼎,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陳元鼎笑道:“少不更事,還得您多照拂寬諒。”
“初生牛犢不怕虎嘛,還能有這股精神氣,就遠在許多同輩人的上層了。”
俞黎茂和顏悅色,旋即稍稍收斂笑意,正色道:“小傢伙,最近幹得不錯嘛,我可都聽說了,年紀輕輕,初入宦海,就把一汪死水攪得風起雲湧了,還有這一年在省城乾的那些事,很好啊,我要年輕個幾十歲再當你的對手,恐怕都招架不住嘍。”
陳瀟不得要領,只能耐心兼細心地說道:“大多是意氣用事,耍小聰明,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俞省長多批評責斥。”
“聰不聰明不打緊,重要的是會做人做事,要知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可也不見得美國總統就是世上智商最高的人物啊。”
俞黎茂口吻健談風趣,但其實這位高官大部分時間都是不拘言笑,惟獨今天由於對這後起之秀多有好奇,這才破了慣例。
雖然長期身居東南,可俞黎茂對華夏政壇尤其首都方面的情況也算胸有腹案了,平生接觸的世家子弟不勝列舉,口若懸河的,裝腔作勢的,謹小慎微的,比比皆是,對其中的大部分,他都看不上眼。
追溯根源,這些後輩大多成長於蜜罐子,不少人根本沒經歷華夏國曆史上最為波濤詭譎的年代,反而迷失在了這太平盛世中,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一味靠著家世關係上位的,往往最禁不住強壓暗箭,一擊就潰!
而家世算不得拔尖的這陳家公子哥,在省城一年來,面對各路對手展現出的心智手段,卻完全推翻了他的認知,不僅在同輩人中位列前茅,放眼當代宦海,都不弱於一般政客!
雖然和陳家隸屬的派系無甚瓜葛,可對於這仕途前進空間不多的老人,能和這青年俊才多加結識,總是一樁快事。
“可我還是得訓你一句,做人最大的忌諱就是意氣用事,不打沒把握的仗,必須有八成以上的勝算,才能動手,就譬如老美打阿富汗,它有萬全把握才敢動,可對上俄毛子,它還有這底氣嗎?”俞黎茂字字珠璣:“有句話說得好,只可順守,不可逆取,知道出處嗎?”
陳瀟默思了下,道:“是周總理說過的吧?”
印象裡,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周總理給臺/灣的國/民/黨老朋友陳誠的話,這可以說是一種鬥爭的藝術,也是老總理在歷史的大風大浪中屹立不倒的原因,和他敏銳的政治觀察力和韜光養晦分不開。
俞黎茂的目光炯炯有神,“很好,這是老總理當年給老友的寄語,今天就當作我送你的見面禮了。”…;
陳瀟笑了笑,雖然內心其實挺排斥這句格言,卻並沒有反駁。
“好了,話歸正題吧,估計你還以為我找你來,只是為了賣弄學問。”
俞黎茂探手按了下座機的一個號碼,旋即,房門推開,解海榮出現在門口待命,“叫文旭進來吧。”
陳瀟困惑地看看父親,陳元鼎卻仍然不動聲色,只是壓了壓手,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