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毛骨悚然。脊背上跑了數不清多少雞皮疙瘩。倒是蘇景,自己聽自己說話和外人聽時不是一樣的聲音,聽到黑蘇景之言沒太多反應。

看著不遠處的‘黑蘇景’片刻。蘇景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先莫急著打,聊幾句?”

話說得好像他從來不曾動手似的,而‘黑蘇景’彷彿也真的瞭解‘自己’說話方式似的,非但不覺怪異,反而笑得輕鬆愜意,點了點頭:“有教無類。你有問,我必做回答。”

這種調子蘇景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一哂後開口:“你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你啊。”似是覺得對方問了個傻問題,‘黑蘇景’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可隨即他又把話鋒一轉:“但你卻不是我。”說著他伸手在坐下礁石上輕輕一敲,敲下來雞蛋大的一塊,抬手向著蘇景扔了過來,力量不比凡人擲石更大。

蘇景不動不搖,石頭砸到、砸中、穿身而過、落到了地上,發出連串響聲。

‘墨蘇景’的把戲,真蘇景也會。

戚東來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麼,也不打招呼,抬手將一道法術打向蘇景,這法術威力平凡,若在外面真正蘇景隨手便能化解,不會傷到他。

魔家傳人的法術,一樣從蘇景身體中穿了過去,落空。

戚東來若有所思,‘墨蘇景’對虯鬚漢讚道:“你是個聰明人。”說話中他站起身來,走到蘇景面前:“你別用修元真力,只憑自己力量,咱倆對上一拳。”

蘇景全不廢話,抬起一拳打向對方,‘墨蘇景’舉拳相迎,‘啪’的交擊聲響,墨蘇景後退了兩步,蘇景更慘些,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比拼之下他吃虧了。

但一次對拳,真正的關鍵不在誰輸誰贏,而是:兩個都不受外力所傷的蘇景,只用‘自己本身’之力能夠打到對方。

三個矮子看得滿頭霧水,一個比著一個更糊塗,戚東來卻恍然大悟!

‘墨蘇景’看懂虯鬚漢的表情,先對戚東來點點頭,再對蘇景說道:“外人都明白了,你自己還不曉得麼?”

洞天內的蘇景不是真實存在,只是一道心識化形而已,他是‘虛’的,雖然因為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穴竅,讓這心識在洞天內催元動法能喝酒打牌能做任何事,但歸根結底心識仍是心識,為虛,無論法術法寶都打不壞他,便如飛矢寶刃再如何鋒銳也割不傷影子——兩個蘇景都不受外力傷害,便因為他們都是‘虛’。

可是以高深修家的見識,再換個位置來想,心識為虛沒錯,可心識的本根也是一道‘力量’,不過這力量的行運辦法特殊,它的表現不同於那些猛士力拔山河、飛劍萬里取命的方式,‘虛’並非不存在,只是存在的方式區別其他——兩個蘇景能做互搏,也是因為他倆都是‘虛’,一模一樣的虛。坐擁同一種力量,自能彼此對抗。

‘墨蘇景’沒去追打蘇景,向後退開幾步重新做回礁石,勝券在握所以好整以暇,暫時岔開話題:“既敢與神祇為敵,總該知道些神祇的手段吧。”

蘇景如實回答:“見識過兩重:侵神、奪字。”

‘墨蘇景’挺開心的樣子:“你還見識過奪字?是有眼福之人。”

蘇景一笑:“嗯,奪字的那個讓我斬了。”

‘墨蘇景’全無怒氣:“人嘛,總會犯傻,犯傻就會做錯事,難免的。我不怪你,以後你多做些事情將功折罪好了。”

“說點正事,”三尸中赤目有些不耐煩了,紅眼睛瞪住‘墨蘇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你怎麼來的?”

墨蘇景果然‘有教無類’,不做隱瞞痛快給出的答案:墨巨靈的法度玄妙,他的力量蘊藏點點‘智慧靈精’,便如蘇景為廿一鏈洗煉墨沁時所見所感:那黑色力量是活的。

與這等力量為敵,身體與神識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