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來雜末雪原徵兵,有關內情、緣由蘇景不得而知,不過單從這‘甄選辦法’上來看,卻如小相柳那兩字評價。

大概解釋過規矩,小吏轉身離去,接下來再沒什麼耽擱,唱官指點、鼓官喝令,各城鬥銳催符做法、行元蓄勢,為入戰做最後準備。白鴉這一戰與左首一座城池打,那城喚作什麼蘇景、相柳都沒聽清。

猛一串號角響徹四方,三百餘城、三百餘千人精銳之師捉對廝殺!而白鴉城七百‘夏兒郎’又有驚人舉動,衝鋒之中、隨蘇景一聲呼喝,屍煞揮手把自己的軍刃丟開一旁,不攜刃!

小相柳說這比試是兒戲。

既為兒戲,何須掛刀執銳。靠著手腳指甲牙齒足夠了。

全無懸念。。。。。。從第一戰到第六戰,夏兒郎奉戰必勝,打到最後還是七百煞卒。實力相差懸殊,玄股城以十倍之眾尚且慘敗,何況其他城池只遣千人鬥銳,何況屍煞一旦遭遇重大損傷即刻就會被同伴抗回白鴉城,不消幾個呼吸功夫‘縫縫補補’地又完整衝回戰陣。說兇猛,夏兒郎為最;論忙碌,夏兒郎問鼎,光看他們城內城外的來回跑了。

亦無懸念。。。。。。最後一戰五城混鬥,另外四城一度結盟,奈何那些‘鬥銳’大都因久戰力氣不繼、人數零落、傷殘在身,夏兒郎贏得簡簡單單。

激烈有餘,但全無精彩之處的甄選爭鬥結束,白鴉屍兵睥睨諸城,輕鬆奪魁。

意料中事,兩個糖人主僕都沒什麼表情,反倒是炎炎伯開心異常,興致到處隨口問道:“夏離山,你來看。”說完回頭低聲傳下一令,身邊八百精銳丁人勇奉命出列。

沒落門閥,充門面的一支兵馬,既無精修高人也無出色法器,不過這隊兵的軍容著實不差,貫紅盔披黑甲,左手怪符右手法刃,腰間懸掛**金鈴肩上長角打磨鋒銳隱透玄光,很有些氣勢。

“我家丁人勇,對上你家夏兒郎,你以為誰輸誰贏?”方畫虎笑問。

這等無聊問題,糖人主是懶得回應的,糖人侍漠然開口:“穿著‘衣服’丁人能勝;脫了‘衣服’夏兒郎穩贏。”

方畫虎被小相柳說愣了。誰穿誰脫?什麼衣服?

小相柳無意解釋,招招手七百夏兒郎回城脫‘衣服’去歇著了。炎炎伯也無意真讓兩隊精兵去打個生死。沒再說什麼。但這個時候炎炎伯身邊一位古人侍衛伏下身體,在爵爺耳邊低語了幾句、請命。

方畫虎笑了起來:“夏離山,你身邊侍衛身具大力,遠非普通糖人能比,他可得遇過什麼機緣麼?”

“他算不得我家侍衛,為我家外戚遠親,自小伴我一起長大。哪有什麼機緣,不過得我指點修行過一道煉氣法門,”轎中夏離山微微笑:“奈何此子蠢笨罕見,只修成了幾斤蠻力氣外加一雙靈便腿腳。不值一提。”

方畫虎搖頭:“太謙遜了。大好力氣,大好壯士!剛巧我家這位侍衛修習過魔牛大力天訣,兩位大力士碰到一起,哪有不比比力氣的道理。來來來。只比力氣就好。不傷人不傷身。”

方家門下古人侍衛首領請命,此人最最得意的本領為兩處:一是練兵有道,那隊丁人勇就是他親手操練出來的;再則自負修得魔牛真力在身。敢去搬山撼嶽。見小相柳拖城前行、震驚伯爵心中不忿,再聽糖人什麼穿衣贏了脫衣輸這等胡言胸中生氣,這才向家主請命做個比試。

方畫虎本就不是大才之人,孃胎裡帶來的紈絝習氣作祟,聽說手下要和相柳比力氣很是高興,非但不予制止反倒開心同意、親自撮合。

主人不精明,下屬自然昏庸,古人何等身份,伯爵府侍衛首領何等尊貴,偏就要和一個雜末糖人比拼高下。。。。。。從這一主一僕所為所行,蘇景對炎炎伯也有了個大概看法。

蘇景不替小相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