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玄股城、巴齊人,不過你家軍容看上不錯,這才讓我家兒郎上前試試成色,不過如此,繡花枕頭罷了。”稍頓,相柳提聲:“夏兒郎!”

“諾!”七百屍煞嘶聲做吼,絕談不到響亮,他們的聲音沉沉發悶,彷彿深埋地下、古老墓中傳出的吼叫,濃濃的喪死之氣隨吼喝入耳、更入心。

青衣糖人手指點向另一處玄冰城池,又三字“殺玄股!”

相柳、蘇景本不知玄股城所在何處,但後來青綠怪雲落印排位,‘糖人’找見了‘玄股印’,自也就知曉了仇人城池何在。

七百屍煞猛轉身,再嚎啕,凶神惡煞衝向玄股。

脫變自邪廟、煉化於黑獄、征戰於幽冥、修持於王袍,惡人磨是陰陽曆練、生死打磨出來的猛鬼戾魂,這夥亡命軍何其兇殘可怕,即便放入中土修行門宗,也有資格、有實力與各天宗豢養的道兵一爭短長,反觀雪原雜末,受制於上族、能入修行也只能修最最淺薄的功法,縱有天資卓絕之輩也早早淹沒於惡劣環境,永無出頭之日,雜末兵的實力,哪裡比得惡人磨。

不過,這來自惡人磨精銳的七百‘夏兒郎’,於鬥戰中釋出的威力,卻比著平時大打折扣,連以前的一兩成都達不到,會如此只因:皮囊太差。俯魂於最最差勁的屍煞,偏偏主人又有嚴令:身體破碎了也不許兇魂離竅去打殺,就原地躺下吧。

蘇景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全無抗命餘地。。。。。。

皮囊不成,可狠辣性情不減,七百夏兒郎哇哇怪笑、怪叫,入戰!

玄股與其他城池一樣,城前陳列兩支軍馬,一支為千人精銳,另支為七千人規模戰陣,先是以千人卒迎戰‘夏兒郎’,可對手兇殘遠超想像極限,未能堅持片刻便露出敗相,既是城主也是家主的巴齊王咬了咬牙,生死之戰顧不得‘以多打少’的壞名聲,大聲傳令,七千兵戰陣行進、殺敵。

不料,重兵入戰來,夏家那七百屍煞非但不驚不怒不慌不亂,反而爆起一陣快活歡呼,敵人越多越好,敵人越多,能殺的人就越多;殺人越多,便越開心縱情。

兵刃拳頭指甲牙齒,廝殺撕咬嘶吼,分明是一場殘殺,惡人磨殘殺著殺人、殘殺著‘自殺’。

惡戰滾滾,而在眾多雜末人看來,夏兒郎打仗的手段。。。。。。就彷彿一群惡狼在向角羚羊展示它們是如何捕獵、如何廝殺。

情不自禁,有人暗吞口水、盡力平復心臟的砰砰亂跳。炎炎伯手捻短鬚。看了一陣面上笑意漸濃,眼色滿意,開口道:“夏離山,你家的屍煞兒郎還算不錯,不過。。。。。。”說話時,轉目望向遠處白鴉城前軟轎,當目光投過去,貴人面色微變,口中說話停頓:不知何時,夏家主人的轎簾放了下來。

上族貴人看得津津有味。雜末糖人閉轎小憩?

這得困成什麼樣。才敢如此大不敬。

聽到了炎炎伯的聲音,轎中糖人再度挑開軟簾,面上有倦容眼中藏睏意,被古族伯爵吵醒不得不應酬一般:“不過怎樣?還請大人指教。”

不知是不是覺得和瘋子發脾氣不值得。炎炎侯並未發作。怒氣一閃即逝。繼續之前話題:“不過打完這一仗,你家的屍兵怕也折損得差不多了。”

受皮囊所限的惡人磨實力仍勝出玄股之敵,只是他們打殺得太兇猛太忘情。沒排程沒策應沒陣法,一窩蜂、乾脆‘哄搶’似的,好像晚了半步少殺個人天就塌了,只想殺人不顧自保,傷亡嚴重。

當然,被傷到的只是皮囊,惡人磨兇渾並未受傷,可外人如何看得出來。當知屍煞身上都有一道以身遮魂的法術,為蘇景以阿骨王袍特意加持的,以小相柳的妖識辨查都看不出端倪。

糖人笑了笑:“夏離山為殺賊不吝生死,我如此,我家兒郎亦如是。”

一面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