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副扁擔,兩隻籮筐晃盪、當時頗有些分量墜得扁擔吱吱呀呀響。

不飛不遁,九個怪人各自挑著一副扁擔自六千里外趕至離山、來到蘇景周圍。

停下腳步,九人同時一拍肩頭扁擔,兩隻筐子猛震,筐中重物就此‘潑出’,潑向天空。。。。。。八擔為木柴,一擔黃沙。

木柴離框。

柴?一塊塊二尺木柴驟然暴漲,迎風烈、化蒼林!一擔兩籮筐、一筐三十柴,一柴化林廿裡,剎那蒼穹不見,只有樹、蒼翠挺拔、遮天蔽日!;

黃沙亦離筐,沙仍是沙,只是那兩筐、百多斤的沙子潑於天、長於天、鋪於天,天上的、浩浩沙漠。

柴、沙瘋長,回落,又向著蘇景頭上砸來,劍尖兒等人齊齊驚呼,真要被它們砸了下來,莫說師叔祖蘇景,便是八百里離山都會被砸碎吧。

可蘇景看也不看,甚至都未起身離座,就於他的判官大椅中揮手揚弓。弓滿弦、巨狐現,迎擊剛剛擊退離山高人的邪魔。

便在激昂狐嘯聲中,九個怪人縱身而起,竟是撞柱毀顱之勢,向山、那漠衝去,飛身時九人齊開口:“擔水挑火,效命離山!”

他們去‘撞頭’不算,口中說辭更是無稽,筐子裡的林是漠,哪來的水、火?

當真有水有火,就在蘇景頭頂上百丈處:九個怪人八個投林一個鑽漠,當他們撞上了林子鑽進了大漠——怒水咆哮,滿天青木化厲水;火焰翻騰,長空大漠變火海!

是木更是水,是沙亦為火:至水生木的水和木,至火生土的火與土。

煉入極,至水化青木至火化厚土;歸真來,莽林入滄海大漠歸烈火!

那九個挑擔者,非人非妖非鬼怪,他們都是真靈兒,八個水靈兒一個火靈兒,駕馭一方純臻水火,收於擔一肩挑,坐守離山六千里外,等上了幾千年。。。只等那一道陣令相召。

漫天水火向下沉落,而放出靈狐一箭後蘇景終於起身,離開了他的椅子。

人離座,冥殿幻象滅。正揮手擋開靈狐奔襲的田上面色再變:之前被他接引來、又隨手拋到一旁的四十七座飄渺星峰,不知何事已然盈盈飄起。離地三尺靜靜懸浮著,四十七座山峰,都有一份水色盈盈流轉。。。。。。

不久前,田上入‘一刻時’不能殺人,蘇景與其交談,談就談,又何必取大座升幻象?只因陰陽司的氣意能剋制田上,讓他靈識稍受阻礙,難去察覺星峰變化。

而星峰升、水秀轉,既無聲息更不存義氣釋放。本就絕難察覺。

蘇景離座。口中怒叱一聲:“邪魔伏誅!”揚手再向田上打出兩件寶物,自己則身形振起、向後暴退。

兩件寶物,兩本書。

前一本。。。田上簡直想笑,他看過。最近幾百年裡東土民間最有名的神話異志《屠晚》。這算什麼?難得小師叔有興致。隨身還帶了本誇讚自己的故事。

可後一本,田上的神情陡變得淒厲、駭然、驚疑不定:因他能察覺此書帶有閻羅氣意!淡淡黃色封皮上那三個硃紅色鬼筆古篆猙獰醒目:誅殺冊。

蘇景得自褫衍海、判官古殿中的誅殺冊。

《屠晚》為障眼法,《誅殺冊》才是真正絕殺!哪裡敢怠慢。田上如臨大敵,鬼咒催戾元急急轉動,前後七道法術成形,兩術在先以作試探,對付出自閻羅的法寶萬萬大意不得;三術凝身準備硬拼、畢生所恨:閻羅王!雖心驚膽戰也要和這冊子拼上一擊,否則絕不甘心;另有兩術暗藏於心,這是保命逃走的辦法、萬一不敵就得立刻逃走,恨天恨地也不如恨自己命短,打不過就忍、就逃是田上活到的不二法門。

準備妥當、法術催動,本只是用來試探的戾氣陰風才一碰到那閻羅寶物。。。。。。嗖一聲,《誅殺冊》就被陰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