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不能同意的,我當據理力爭。他們若不講道理,拔劍又如何。不過他們不會不講道理,怪就怪南荒伏圖這種人,他們把墨色修歪了,真正上位墨家仙絕非他們那樣。。。。。。”

仍是不等他說完,瀋河再問:“就算他們講道理,他們都是好人,我就不許他們來中土,否則見一個殺一個,你會怎樣?”

申屠靈靈愣了愣:“師兄。。。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瀋河笑了:“誰說我不講道理。墨巨靈這一族。見一個斬一個就是道理了。我講這個道理,你。。。殺我?”

申屠靈靈吃一驚,立刻搖頭:“我怎會殺。。。”說到這裡,他終於覺得這話越說越不是味道了。雙目一翻。凶氣盈面:“我可真敢殺人!”

“瀋河。你再說半個不字,我對九位師祖立誓,立刻斬殺於你!”說狠話的不是申屠靈靈。而是瀋河自己。說完,稍頓,瀋河又望向申屠靈靈:“來,這句話,你學著說一遍。”

申屠靈靈咬牙,學:“沈師兄,你若。。。咳!”眼中兇光散去了,申屠靈靈一下子洩氣了。

蘇景從一旁看著沈掌門瀋河窮橫、欺負老實師弟只覺好笑,無意中迎上虞長老的目光,虞長老也在笑:“申屠師弟這個人,為了寶貝可以做賊,但無論為了什麼,都不會為匪。。。這是任奪師兄說過的。”

龔正長老也告開口,他是離山掌刑人,早養得威嚴在身,目光如炬直視申屠雙眼:“申屠靈靈,剛剛你說你的墨色修持與十五無關,那你的墨修持,傳承自魔靈童?”

魔靈童。蘇景始終不曾忘記過這個魔頭。

申屠靈靈還是搖頭:“魔靈童是修墨的,但就憑她還不配教我什麼。。。我得墨沁是因一件寶物,寶中藏墨色,無意中被我引出,由此我得見真諦、得知永恆何在啊。”

說著話,申屠的眼光飄搖起來。龔正沒耐心聽他嘮叨,繼續道:“不是魔靈童傳功,但這魔頭是你放走的。”

申屠似是吃了一驚,這次沒笨到直接去說‘你怎會知道’,但也不用多說什麼,實情都寫在他臉上了。

蘇景初回門宗不久,離山重獄白狗澗關押的要犯越獄,襲上光明頂,如非屠晚當夜暴發,哪有後來名揚天下的離山小師叔。初入修行,最最險惡的戰事之一,蘇景哪會遺忘,但他不做聲,穩穩當當地坐在一旁聽著。

猶豫了片刻,申屠靈靈認下了罪責:“是。人是我放的。就像對十五感覺一樣,同修墨色我覺得她親近,但事情非我想像模樣。那天晚上守衛弟子中了我的法術昏睡過去,我只放了魔靈童一人出來,本打算偷偷帶她出山,放她走掉就是了,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離山上重天寶物突兀躁動,非得我立刻趕回去行陣鎮壓不可,只消半個時辰就可成法,我囑託魔靈童暫時藏身密林,半個時辰不算長,我離開再回來,也不會有人發現白狗澗有變。”

“我未料到,魔靈童會自作主張,趁我不在放出了所有囚犯,還害了守衛弟子的性命,攻上光明頂再去加害師叔。。。。。。我回來時候重獄已空,光明頂上遍地殘屍,師叔重傷命在須臾。。。我施法吊住師叔性命,可終究不敢聲張,見他性命無礙後我退回離山庫,大錯鑄成,無可挽回了。”

言罷,申屠靈靈一聲蒼蒼嘆息。

“那時我不在山中,宗內事情由任奪師兄暗中做主。”瀋河開口接回話題:“案發後他就傳訊於我,傳報此事,說會追查兇手;再過七天,任奪師兄靈訊再次傳來,一道劍訊只有五個字:時靈時不靈。”

時靈時不靈,申屠靈靈小時候被師兄弟們起的綽號,那時申屠學藝未成,鑑寶的本領也是稀鬆,師兄弟有人在山外得了稀奇古怪之物他會搶著要看,有時候慧眼識璞玉,有時候明珠當頑石。。。時靈時不靈的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