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形,九位師祖在時曾定下規矩,無論哪一峰長老,只要覺得真傳弟子修行或德行有虧,均可向這位真傳提出一次考教。”說著,他轉目望向刑堂龔長老。

龔長老對蘇景點了點頭:“確是有這樣一條門規。”

不用問了,任奪矯情門規的本事一流,刑堂長老也沒法子,被他拉來做見證。

稍加停頓,刑堂龔長老又繼續道:“真傳弟子修行程度不一,門內能者提出的考教也不能無邊無際,點下的題目當要合適才行,若是刻意刁難,本座必不應允。”話是向著蘇景講得,卻是說給任奪聽的。

蘇景大概弄清了是什麼事,望向任奪:“任長老覺得我有虧真傳弟子的身份?”

任奪一哂:“算算時間,自小師叔突破寧清至今,差不多九年了。百多個月裡,你連一處正穴大竅都未打通,是否有虧真傳兩字,還用我再說麼。”

修行高人法眼如炬,蘇景打通多少正穴大竅,任奪一凝神就能夠看穿,但阿是穴沒有顯象,就算神仙也看不出這種穴竅的開啟。

蘇景一點頭,沒去辯駁什麼,繼續追問道:“考教的話,過關怎麼說,不過又如何?”

第八十五章 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也無妨,”任奪冷冰冰地介面:“只是若不能過關,我以為,小師叔至少要檢討下自己了,九年修行連一個大竅都未打通,小師叔或無所謂,離山的臉面卻有些受不得!”

蘇景睡眼惺忪,事情再明白不過。。。。。。沒事找事的任奪。

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蘇景對任奪道:“要怎麼考你說吧。”

任奪伸手一指跟在身旁的那個少年弟子:“我的題目,便是這個晚輩。”跟著他又那個少年喝道:“還不上前向長輩見禮。”

少年弟子走上兩步,依著身份一絲不苟地對蘇景行晚輩大禮:“弟子任疇乘,拜見師叔祖。”

任疇乘,內門弟子,名不見經傳,七年前被任奪收入九鱗峰。

起身後任疇乘繼續道:“啟稟小師叔,弟子入門一年後,得恩師相助,突破寧清跨入如是境,至今六年有餘,卻連一個大竅都未能打通。”

恭謹語氣中還帶了些訕訕、帶了些羞赧,無論怎麼聽,這個任疇乘都規矩得很。

蘇景笑了:“原來咱來一樣,但我是九年不通竅,你才六年。”

任疇乘苦笑著:“主要還是因為弟子性情浮躁,積累下一點元基之後,看什麼法術都覺得有趣,都忍不住去學,犯了貪多蕪雜之忌,以至修行進境停滯不前,弄得自己樣樣都會卻樣樣稀鬆。”

蘇景饒有興趣:“都會什麼,說來聽聽?若真有趣我也去學。”

“您老快別挖苦我了。”任疇乘的臉都紅了,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但他的話依舊說得穩穩當當:“弟子自己最得意的,是劍術和煉術,另外機緣巧合裡,還養下了七十七頭紅鯉道兵,恭請師叔祖從這三門小術中挑選一道,指教弟子。”

題目終於亮出來了。

蘇景只是個三境修士,就算任奪想刁難他也不能把題目難度挑得太高,否則公正何在?派這個任疇乘來剛剛好,入門更晚、與蘇景同境、而且還是請他三術擇一,這樣的話如果蘇景仍是輸,臉面就真丟到鞋底子上去了。

至少看上去,這場考教沒有刻意為難蘇景。。。。。。

蘇景想了好一陣子,好像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剛剛還在行功,身心俱疲,須得休息調養一天才能應下考教。”

“師叔祖說笑了,您曾追隨陸九祖身邊、又得八祖衣缽真傳,就算有些疲憊,指教弟子也綽綽有餘。”

蘇景搖頭:“哪裡是說笑,當真疲憊不堪,站都站不穩又如何能施展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