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去拉同伴的手才對。

二百里外騷戚東來表情略顯矯揉,又說道:“天大地大,大不過佛祖星君,再怎麼兇悍狡猾的寶貝,佛母和星尊在此,也沒它放肆的餘地呢。”

三萬五千八百里,這一路走來提心吊膽,一世慈悲佛、隨風富貴王都不覺如何,可星滿天來的首尾和合星尊就覺得煩悶異常了。他本是殘暴性情,行事衝動易怒,走到此刻心裡只覺憋得慌,以往什麼時候也沒這麼如臨大敵過,偏卻什麼都沒發生!寶物、敵人,連根毛都沒見過。

常人無法理解,他就是煩、悶,想殺人!

奈何身邊,不是自己人就是不能碰的,這點理智‘首尾和合’還是有的。不能隨便殺人,只有‘另闢蹊徑’,星尊暫停腳步,轉回身對千里外跟隨的群仙喝道:“今日事了,在場仙家人人有賞,賜星泉真露一滴!”

星泉,星滿天把持禁臠,一道泉眼而已,泉水無盡取之不絕。泉中水點造化……點造化,須得有造化才能點活。

有的人嘗一滴泉水,即可開天運得無上機緣,短短几天中修為暴漲一躍沖天;有的人喝上千斤泉水除了肚皮發脹外該怎樣還是怎樣。

命中有造化,飲泉有神效;命中無天眷,到頭一場空。所以這泉水說神奇真神奇,說沒用也真的沒用處。

可不管怎麼說,泉水難得,焉知自己不是那個有造化之人?聽得星尊喊喝,千里外群仙陣中立刻暴起一陣歡呼,更有趨炎附勢者放聲稱讚,贊北方星滿天厚德高義、贊首尾和合星中翹楚。

首尾和合星尊哈哈大笑,心中舒暢了許多。他的本領高強、他有奇寶在身,他有宇宙中最最了不起的爹孃,但因先天經歷,未出孃胎已經狂躁,大星君的智慧、城府未得半成傳承,天賦優秀與家世淵源,反倒成了他自以為是的本錢。

不安州內蘇景看著首尾和合,心中笑笑:此人不足為懼。

心中動念同時,蘇景一拍錦繡囊,取出長琴橫擺膝頭……

馬屁這種東西很可笑的,一旦拍起來越肉麻就越不嫌肉麻。群仙八成只是笑過就罷了,但還有兩成對首尾和合星尊阿諛奉承不休,話也越說越離譜,此刻即有人呼喝星尊應封位星君,也有人在恭祝星尊必當取得寶物歸。

只有兩成湊趣,可不安州異象連番引來了多少仙家!其中兩成已是‘浩浩大隊’。餘者聽不過耳但被攝於兇威誰也不敢去掃首尾和合星尊的興頭,只好陪著聽、陪著笑。

雙頭蠍子男首縱聲大笑,女首不出聲但也面色陶陶然。靈州上寶娃娃們的神情愈發倉皇了,他們才轉活尚不知仙界冷暖,不過他們都曾是寶物。生俱靈犀感覺敏銳。娃娃們能察覺正向靈州飛來的仙家滿滿惡意。

原先的寶物法力早都被神髓天根抽乾,如今才轉生還不及修煉,娃娃們弱不禁風,拿什麼去抵擋前方虎狼……

就在此刻。不安州中忽然響起‘掀翁’一聲。琴韻。

琴絃嗡動。剎那寂靜!

琴只響了一聲。但原本喧譁的群仙大隊就此寂靜,再無一人出聲,所有媚笑與阿諛一掃而空!

琴聲何來?動弦者何在?而琴聲響起時候。幾乎所有仙家都不約而同響起‘初光映照西北天’時那道異象:神光透魔影,先吃小魚再彈琴!

一聲弦,不成調不成曲,州內蘇景稍懊惱,在凡間修行的時候怎麼沒學學彈琴呢,否則現在彈上一曲將軍令或者十面埋伏,簡直威風八面……哪怕蓮花落呢。

絃聲落後,外間群仙催運真識又對靈州做仔細探索,這次終於有了發現:不安州內、寶娃娃身前地心處,一個青色衣袍的年輕人端坐,與之前神光魔影一模一樣的身形。

剛剛探不到、難見人;琴聲後人顯現……再簡單不過,他想讓人看到時、群仙才會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