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單靠黑袍的影子還做不來,非得到了地頭由本尊出手不可。…;

老祖這次並未馬上消失,神識投影御風而行,跟在黑鷹身旁,他不看路,目光總在蘇景身上打量著,這樣飛了一陣,老祖忽然又開口:“之前你把黑鷹當成了我?”

蘇景搔了搔腦袋,嘿嘿笑兩聲,算是預設了。

黑袍略作沉吟,說道:“你那一跳,還不錯。待到了地方,我另有賞賜。”話音落處,老祖身形一震,神識投影就此消散不見。

神鷹行空,振翅千里,重新向著西方疾飛而去……

飛得久了,蘇景漸漸有些無聊,轉頭問六兩賊道:“老祖是誰?”

六兩正愁找不著話題和小祖宗搭關係,聞言精神一振,正想開口可目光又閃爍起來,猶豫著應道:“這個…等有了機會還是小祖宗親自去問老祖吧,他老人家沒跟您說身份,小道也不敢輕易透露。”

蘇景也不為難他,便不再追問。

六兩卻由此開啟了話匣子,先試探著對蘇景道:“小祖宗有所不知…我雖不肖,可平時也一直都是個老實人,不怕您不信,這是我今生第一次做賊,沒想到就…就…足見小道和小祖宗有緣。”

蘇景失笑,這個賊道士倒是挺會說話,把搶劫也扯到機緣上。

見‘小祖宗’面露笑意,六兩信心更足,但語氣更加悲苦了:“小祖宗當曉得,我們精怪一脈比不得人,沒有那份天賦,修煉起來特別辛苦不算,一旦有了些小小成就,老天爺就會來為難,讓我們的氣運變得奇差無比,真真是喝口涼水都會塞牙,這不,我才第一次起了些貪念,就一頭撞在了您老手中。”

這番話讓蘇景頗有些意外,再次回頭望向六兩:“你是精怪?”之前黑袍也曾直斥六兩‘妖孽’,但蘇景以為那就是個蔑稱,並無其他含義,沒想到這賊道士真是個妖怪。

六兩趕忙點頭:“小道本是齊喜山上的一頭松鼠兒,得了大機緣修行成形,手下聚集著百來位兒郎,有一番小小的局面。”

原來是松鼠精,蘇景現在再看六兩說話時露出的那對門牙感覺自然多了,又好奇問道:“你為何叫做六兩?”

六兩面露氣憤:“我剛剛得到機緣,但還無甚法力時曾遭逢大難,落入了一個獵戶手中,他拎著我對同伴笑道‘這身好皮毛,值得六兩銀子嘞’,後來我僥倖逃了性命,下定決心要刻苦修煉,再不要受這般欺侮,給自己起名‘六兩’,就是為了不忘那命懸一線的苦楚,以作激勵。”

原來還是個勵志的妖怪,蘇景‘哦’了一聲,似乎又有些困了,心不在焉地應了句:“現在呢,或許連六兩都不值了。”

若方才黑袍老祖殺了這妖怪,真就連六兩銀子都值不回來!

六兩聽得懂蘇景話裡的味道,滿臉尷尬,搓著手心懦懦道:“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保證也再不會又下次,小祖宗的話時刻牢記在心,絕不敢違背半字……”

蘇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先聊著,騎乘大鷹一路向西……

巍峨大城一晃而過、千頃良田不過是豆腐塊,那些本來寬闊得一眼難見彼岸的大河現則變成了一條條青碧玉帶……漸漸的,繁榮東土被雄鷹甩在身後,眼前景色換成了重重山嶺,連綿起伏直連天邊,但看似不絕的山勢終歸也有到頭的時候,大山的那邊廂便是西域地界了,隱約可見大片的牧群,在被青草染得翠綠的地面上緩緩蠕動,而西域過後,土地漸漸荒蕪,直到最後蘇景眼中只剩無盡黃沙。

不知不覺裡,雄鷹已經飛了整整二十一天,蘇景飢渴交加,行囊中帶的乾糧早就吃光了,可大鷹卻從未露出過停頓之意,根本不容他下去找些吃的喝的。所幸六兩隨身帶了個小小的乾坤囊,裡面放了點松子和幾壺清水。

見久久未能抵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