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躍出大宅抬頭觀望,目中只見天際血雲滾滾,飛馳如電!

剛被救回來城中的女修夭夭發出一聲尖叫:“怎會是天劫。。。我的昇仙劫?!”

劫數因修家而起,是以應劫者對劫雲感知遠勝旁人,蘇景不聽等人還未探明那重血雲中究竟藏蘊何物時,夭夭已然明白:這是她的飛仙劫數!

但又怎麼可能,她才剛破如意胎。相距元神修家的三千年大限還有兩千二百年。。。。。。怎會現在劫數就到了。

蘇景心中一動。急聲問:“從你修行日起,至今兩千年整?”

性命劫數、心神大亂,夭夭本能回答:“應該。。。差不多吧。”

具體時日她沒記清楚,畢竟對中土修家來說。什麼時候開始修行不算頂頂重要事情。大概年載是記得的。可具體要有零有整地算明白卻難。。。她不記得、天記得!兩千年前的今月今日今時今刻,還是稚童的夭夭在那位面帶傷疤的青衣公子指點下,將一滴天地靈元吸斂入身、正式踏入修行道。

新天治。兩千年!才脫虎口的中土女修又迎來馭界飛仙劫!

莫說夭夭身遭重創,即便她毫髮無傷修元盈滿,憑她十境修為也休想擋下此劫。夭夭面色慘白、心思全然混亂了,目光悽苦無助望向蘇景。

分不清是悲是怒還是怕、夭夭只覺胸口被堵住了似的,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她的目光蘇景又怎能看不懂:救我。

求你救我。

眸兒酸楚,眼簾本能落下,剪斷了悽然目光,夭夭眨眼。可是不等她再開目,血雲至天劫到,銀弧中天威浩浩,挾持萬鈞巨力轟殺中土女修!

此刻旁人即便置身血雲下、哪怕合身撲擋在夭夭頭頂,此人也感受不到天劫的丁點力量,夭夭受到的打擊同樣不會減少半分。。。。。。天劫與旁人無涉,但別人也休想為夭夭擋劫數。

受傷母狼般的嘯聲自劫雲下響起,沒人能辨出那聲音是夭夭的哭還是怒。

夭夭畢生都追隨於疤面青衣身邊,敢與這樣的主人為伍她自然不怕死,只是她不想死得那麼不明不白,傷痛身軀中殘損修元盡數暴發,明知必死無疑卻仍要誓死一拼。

不甘所以不屈,不屈所以反抗,反抗所以更痛苦,夭夭不求好死,她憤怒!

以前夭夭極少在修行道上露面,包括蜂僑在內蘇景這邊無人知道她的身份,眼看著東土來的修家糊里糊塗入劫數,看著她咬牙切齒滿心憤怒地徒勞抵抗,人人心中不忍,拈花心腸軟黯然長嘆,可是這聲嘆息未完忽然眼前一花,女修夭夭與血雲殺劫一併消失不見。

是蘇景出手。一道心念流轉將夭夭收入了自己的黑石洞天。

以蘇景現在的本事,迎飛仙劫數一樣必死無疑,不過他另有想法,將夭夭藏進自己的洞天,好像陸老祖那樣,天劫只看應劫者,找不到夭夭它自然也就消失了。

退一步講,即便天劫‘發現’夭夭藏進蘇景體內,當頭去打蘇景,他也能應付一時:短短片刻功夫蘇景已經看清,血雲劫數是‘循序漸進’、內中降下的雷霆轟殺一道比著一道更強,現在天劫剛至威力還不算太兇猛,若蘇景去擋至少能為夭夭爭取一個交代未了心願的時間。

素不相識,但同來於中土,總算是一場緣分的。

可惜盤算得好,事情卻不以他想像變化,夭夭被收入黑石一刻,血雲劫數也隨行齊動,一起鑽入了那氣竅洞天!

蘇景先是一驚,但很快又復鎮定,‘規則’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血雲在洞天裡仍只打夭夭一人,並未傷及其他,對蘇景也沒有傷害。

一道神識投影於黑石洞天,看著夭夭應劫,蘇景目光沉黯,他救不了她。

而最初的慌亂、憤懣過後,夭夭也冷靜了許多,她的見識不差,知道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