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人多不方便,你先收著吧。”說完將錢塞到了葉水清手裡。

葉水清看著手裡的錢,可不是不方便嗎,李茹竟然給了自己三百塊的禮金,這時候也不興用紅包兒,除了長輩用之外就是廠裡領導將單位同事隨的份子錢用紅包兒裝起來送給新人,其他人是不用的,而且三十、五十的都算是大禮了,這李茹怎麼一下子就給自己這麼多錢!

“你也別和我推來推去的,平時你和文禮沒少在我和我哥身上花錢,我本來是想感謝你們救我侄子,沒想到後來卻反過來了,正好今天你們結婚我總算能找到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了,你就收下吧。”李茹說著就站了起來和小鄒一起堵新郎去了。

葉水清見推辭不了,只能先將錢收起來,心裡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李茹。

一番笑鬧,靳文禮終於見到了葉水清,看著自己水靈靈地媳婦兒坐在炕上含羞帶怯地樣子,心尖兒都癢癢了,任憑別人怎麼調笑自己的傻樣兒也是隻瞅著葉水清笑。

吃過麵條兒謝了岳父岳母,靳文禮急不可待地抱著了葉水清往門外走,到了院門口,鍾春蘭不捨地囑咐著女兒到了婆家要好好孝敬公婆,妯娌之間也要處好,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媽,我都記住了,我住的離這兒也不遠,以後肯定能經常過來看你和爸,您別哭。”葉水清勸著母親,最後卻忍不住從靳文禮懷裡跳了下來,摟著母親嚎啕大哭,這種難受的心情只有女人出嫁時才能體會,即使是住得再近那也和從前不一樣了。

李茹在旁邊見了這情景,也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還好小鄒能挺住,將葉水清拉開了,姚紅趕緊又拿過化妝品給葉水清補了補妝。

“文禮,這女兒出嫁摟著自己媽哭是很正常的事兒,你怎麼也跟著紅眼圈兒呢?”

靳文禮看了看嘲笑自己的楊樂沒好氣地說:“我是心疼我媳婦兒呢,我可是從沒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

楊樂輕笑:“趕緊抱你媳婦兒去吧,沒見過你這麼能跟著湊熱鬧的新郎。”

鍾春蘭本來傷心,可一見靳文禮這麼個人高馬大的老爺們兒也跟著自己抹眼淚,倒是笑了,又勸了女兒幾句就不再跟著了。

到了院兒外面,葉水清在靳文禮放下自己後就傻眼了,滿衚衕兒的鄰居不說,那停在中間的一輛小麵包兒和五六輛掛斗摩托可太顯眼了。

“風光吧?我也要讓崔必成瞧瞧,他拿什麼和我比!”雖然崔必成和肖月波站得很遠,但靳文禮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較勁。”葉水清嘆氣,不過看著鄰居羨慕的眼神,要說自己沒有虛榮心那是不可能的。

“媳婦兒,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大才子楊樂,這車輛小麵包兒就是他找人出的。”

“弟妹,你好。”

葉水清打量著這位自己好奇已久、只聞只名不知其人的能人,只見對方高高瘦瘦的,長得很是俊朗,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身體不好造成的。

“你好,一直聽文禮說你幫了他不少忙,真是謝謝了。”

“哪裡,我是獨生子,所以拿文禮就當我親兄弟一樣,你們上車吧。”楊樂講話不急不慢,透著一股沉穩,和靳文禮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看著要繞過去坐到前面的楊樂,葉水清拉過還在掉眼淚的李茹,小聲兒和她說了楊樂的身體狀況,讓她幫自己多照看著些,李茹聽完直咋舌:“這樣的人還出來幹嘛啊,又沒人挑他的理,一會兒到了新郎家放鞭他要是犯病兒了可怎麼辦?”

“你帶他到遠點兒的地方應該就沒問題了。”葉水清也犯愁,生怕自己結個婚再鬧出人命來可就熱鬧了,也埋怨靳文禮想得不周到。

李茹為難地答應了下來,又扶著葉水清上車,然後自己也跟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