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黑得。

藍擎宇倒回浴室,擰了塊溼毛巾出來,一巴掌蓋在蔚成風的臉上,使勁兒的 搓著。

“你幹嘛啊!”

蔚成風煩躁地甩開臉,不耐煩地看了藍擎宇一眼。

藍擎宇停下來,觀察了蔚成風一會兒,

“家裡出事兒了?誰說你什麼了?”

蔚成風看著和藍擎宇他弟七分像的臉,心裡就煩,可是藍擎宇這麼貼心貼肺,又對自個兒瞭如指掌的一句話,愣是讓蔚成風火氣頓消。

“那個曾經找人想輪姦我的人回來了!”蔚成風訥訥地說。

藍擎宇手裡的毛巾“啪”地一聲砸在牆上,那聲兒就跟炸了一大雷炮一樣響亮,陰寒的冷氣直飈臨界點,蔚成風其實經過多年火氣早就沒那麼旺了,可這把火埋在藍擎宇心裡就是那不滅的傳奇。

蔚成風挨著藍擎宇都覺得自個兒在接收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藍擎宇的火氣燒得他髮梢都卷吧了,可散發出來的冷氣又冷得他一脖子雞皮疙瘩。

蔚成風瞄了一眼藍擎宇的臉,立馬低下頭,萬分後悔自個兒沒拿捏好這度,使勁兒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藍擎宇看著蔚成風“鬱鬱寡歡”、“頹廢萎靡”、“黯然銷魂”的模樣,寸心如割,他緊緊把縮成一團的“小可憐”扣進懷裡,

“放心,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說完立馬撒手,一個瀟灑豪邁地大轉身,踩著穩如悶雷一樣的步子就要出去。

“你哪兒去啊?!”

蔚成風被藍擎宇豪氣雲天的模樣嚇得不輕,一把拽住藍擎宇的手腕,“他可是你弟弟!可別啊!再說,這事兒都這麼多年了。”

藍擎宇一點不開玩笑地說:?“我說過,他永遠不能再出現在你面前。”

蔚成風皮著臉說:?“他巴不得不見我呢,你就放心吧,我那是沒對他留心,現在見他,我肯定留一手。”

藍擎宇搖搖頭,撥開蔚成風的手,

“聽話,就在這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蔚成風追著藍擎宇走到門口,說了不少好話歹話,可藍擎宇執拗著要去見藍桑榆,怎麼也勸不動。

蔚成風擠到門口,用身體攔住藍擎宇的路,

“我和你一塊兒去!”

藍擎宇直接提著蔚成風放到一邊,低沉又嚴肅地命令道:?“哪兒也不許去,老實在這兒待著!”

蔚成風糾結地目送藍擎宇離開,最後一絲門縫兒裡面呈現的是一張忐忑不安的臉,當門一合上,蔚成風保持此表情十秒,然後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垮,開啟門探出個腦袋,橫掃了一邊樓層的每個角落,蔚成風握拳,YES!

他快速抄近路跑到了美容美體部,找到了主任醫師,一進門就是一臉左右為難的道歉,醫生也是看了這麼多年的病,歲數也在這兒了,蔚成風這麼誠摯的歉意一下子就吸收了全,況且人家蔚少不是有苦衷麼??

“不好意思,當時當著他的面真是沒辦法直說,您也知道這畢竟很傷他的自尊心。”

蔚成風說得是那麼真切,淡淡地憂傷從每一個字眼兒裡面鑽出來。

醫生很諒解地說:?“哎??這也是,但是藍少這病到底什麼程度了,我上次到研究所的時候聽說了,好像還有惡化的現象啊!”

蔚成風腹誹著,研究所那幫閒得蛋疼的人,居然惡化這種話也敢說,也不怕丟了飯碗,

“沒惡化,真的,已經在往好的一面走了。”

醫生不贊成蔚成風這種說法,

“蔚少,您給我直說,您做這個假胸是不是就是為了配合藍少的性虐和暴露症!您這樣可不是幫他,角色扮演可不是好轉的現象啊,這是心理轉移,您要知道這種現象更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