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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年間,那人隱藏地太好,儘管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瘋狂蔓延,可他的眸中,永遠是瀲灩的風情,他的唇角,永遠是攝魂的微笑。
當時光一點一點流走,悲傷開始爬上了他的唇角,浸入了他的雙眸,可他依然,沒有教她看出。
——即使所有人都看出他是如何用萬種風情掩了眸底哀傷,用無雙輕笑掩了唇角微涼。
他還是,沒有教她看出。
所有人都看出,惟有她,看不出。
她看不出呵。
看不出那樣的悲傷,到底是因了何。
最後一次,他到底沒有忍不住心底翻湧的哀涼,他掩不住眸中深沉的哀傷。
他終於教她看出來了。
於是她只記得他為她悲傷的回眸,他對她露出悲傷的微笑。
只有那一次,她有點心疼他的悲傷了。
僅那一次。
往後再無。
他就是這樣薄情,這樣無心的男子,當那杯酒除去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傷痕時,他,便又回來了。
二十年間,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情意,一點一點沉澱下來的悲傷,自從清酒入喉起,煙消雲散。
此刻,白衣的男子悠然浮在半空,四周是紛飛的白梅花瓣。
他的腕上纏著白花,他的身後燃著烈焰。
薄涼的雙唇閒閒勾起溫柔殘忍的弧線,“花葬,十年了,你一點未變。”
“人未變,心,亦如初。”執著的女子再次表明心跡。
她不知,面前的這個男子早已不復從前。
倘若,倘若是不久之前,若她對他這樣說,他會悲傷,他會自傷。
可他在她面前還是會保持優雅的無雙,他的微笑依然如月光。
很多年以後,有人再回憶起今天的畫面,細雨綿綿,他會說,其實薄情,一直在等花葬發現他眸中的掩飾。他一直在等,等她揭穿他。
可她,卻笨拙地忽略了他的心跡。
總是情太殤。
所以,所以今天,當花葬這樣對那個男子說的時候,那個男子,只是微笑著,眸光明亮。
是不是真的已經彼此錯過了呢。
會有誰來心疼那樣的對方。
男子笑著嘆氣,“真是執著的孩子呢。我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心繫。”
花葬看著他,聲音微微哽咽,“薄情,那與你無關。那只是我一人卑微持久的感情。但我還是奢求,只要你明白我的心跡,就好了。只要你不嫌棄,就好了。只要你,別再除去我的記憶,就好了。”
男子修長的指輕撫上眉心,“是與我無關呢,花葬,你可知,並非我不接受這份感情,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懂的。”
“我懂!”花葬倔強道,“我會懂的。”
“是麼,”男子啞然失笑,“當年在華胥,均息對你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
她沉默。
男子又道,“那曲流年訣,你並未吹出最後一個音符。”
花葬腦中有瞬間的清明,“是你?”她低低道,“我早該想到。”
“這不是重點,”男子笑著搖頭,“重點是,不完整的流年訣註定要你永生得不到心之所向。”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就這樣討厭我麼?所以你不允許我喜歡你?像二十年前你說的那樣,你這樣踐踏我的感情……”她有點失望地看著他,可依然執著,“薄情,我不會放棄的。”
男子不以為意地笑道,“那麼,就這樣繼續痛苦下去罷。”
“即使痛苦,”她看他,“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好。”
“花葬。”男子喚她,聲音低沉。
“別再說,”花葬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