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可別走了死路!跟我回莊子上學些正經的武學,到時候學出來兄弟一起仗劍天涯也罷,回到城裡安居樂業也罷,豈不比你現在奔走亡命強?”

程鈞笑道:“五少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我都記住了。不過今日我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譬如說,我今日走也要走,不走我也要走。五少就你攔不住我,信不信?”

五少手上鞭子一甩,離開馬虎的脖子,在空中一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道:“說你胖,你就喘上了。路上讓你偷襲得手,那是我沒防備你——現在我有防備了,先揍你一頓,報了路上一箭之仇,再把你拖回去,看你——”話說到一半,突然眼睛瞪大了,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只見河面上,程鈞的身影驟然消失,河面上空空蕩蕩,只有一片刺眼的雪白。

一陣冷風颳過,五少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僵硬的嘴唇一動,吐出兩個字:“我——操。”

正在這時,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數十匹駿馬從雪原上奔騰而來,一轉眼到了眼前,正是馬家的護衛,他們的馬慢,被甩開了不少,這時候終於到了。一個護衛一眼看見在地上挺屍的馬虎,叫道:“是虎爺?”

幾人下了馬,圍到虎爺身邊,一探他鼻息,驚叫道:“不好了,虎爺沒氣了!”眾人登時一片大亂。

一個年輕護衛抬起頭,一眼看見五少正在河岸上發呆,叫道:“臭小子,就是你把大爺……”

話音未落,旁邊一個年長的抬手給了他一耳光,罵道:“混賬,那是五少!”

五少回過神來,道:“嗯,剛才怎麼了?哦——”他一指那年輕護衛,道:“你他-媽說我的壞話了?”

那年輕侍衛“啊”了一聲,旁邊那年長的護衛忙道:“絕對沒……”

話音未落,五少一鞭子捲過來,纏上了那人的脖子,往下一拖,砰地一聲,砸到地上,那護衛哼都沒哼一聲,雙眼翻白,生死不知。五少不理他,翻身上馬,喝道:“駕——”那馬嘶鳴一聲,絕塵而去。

旁邊幾個新進的護衛都看傻了,等到五少的背影都消失了,才轉頭問道:“此人……追不追?”

那年長護衛一口吐沫啐了出去,罵道:“追個屁,那是咱們縣城裡頭一號霸王,咱們大公子和他比起來,那就是一脾氣溫和的大善人。”

旁邊幾個護衛抬起馬虎,那馬虎現在還是全身僵直,聲息全無,但原本覆蓋在臉上的黃紙不知何時以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人問道:“虎爺這樣了,那小子也沒追到,咱們怎麼辦。”

那護衛低聲道:“虎爺必然是那小子殺的——反正肯定不是五少殺的。總之千仇萬恨,都在那小子一人身上,咱們不把他抓住,怎麼回去向太爺交待?走,繼續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找出來。你——”他隨手指了一個,就是他們之中年紀最輕的那個,“把虎爺還有這小子運回去,其他人,跟我走。”說著呼嘯一聲,所有護衛再次上馬,往遠處馳去。

剩下的那護衛呆立了一陣,罵道:“這不是玩兒我嗎?我一個人,怎麼把他們運回去?”呆了一陣,轉過頭,發現虎爺那匹棗騮馬還在,心頭一喜,道:“如今我也坐坐這寶馬良駒。”把虎爺和那年輕護衛捆成一團,放在自己那匹劣馬背上,自己騎上騎著棗騮馬,晃晃悠悠去了。

這幾人去的太快,誰都沒能看見,一刻之後,照射在河面上的太陽光詭異的扭曲了一下,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出來,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程鈞。

程鈞環顧著四周,茫茫雪原,除了剛才被踩亂的雪,再無其他痕跡,輕聲道:“真清淨啊。”

剛才他哪也沒去,就在原地,只不過用障眼法把身影隱去,騙過了所有人而已。以他現在約等於無的法力,哪有什麼瞬間移動、咫尺天涯的高深法術?手中的符籙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