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沒有舍不捨得,只有願不願意,作為一名炎黃子孫,為國家為民族而戰,是我們的本分啊!國若不存,家又何安?”

“是啊,國若不存,家又何安?”

後面排隊的青年學生紛紛附和,群情洶洶。

五年前,十九路軍曾在上海與日寇浴血奮戰,全上海的市民對此都記憶猶新,葉茹雪的這篇戰地通訊一下就激發了他們的同仇敵愾之心,一時之間,青年學生踴躍參軍,廣大市民也紛紛捐款捐物,甚至連街邊的乞丐都捐出了乞討得來的錢,抗戰熱情空前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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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青年踴躍參軍的同時,一份密勒氏評論報已經擺上了蔣委員長的案頭,當然蔣委員長是不懂英文的,所以底下還附有翻譯稿。

看《浦東神炮是怎樣煉成的》這篇通訊稿時,蔣委員長的心情還是很好的,不過當他看到第二篇《最後一個十九路軍》時,臉色立刻便陰沉了下來。

最後一個十九路軍?竟然還有人以十九路軍的餘孽自居?

蔣委員長自從黃埔起家,先是與胡漢民、汪精衛爭奪黨內主導權,後來又與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等人爭奪地盤,前半生基本上都是在爾虞我詐中度過的,所以對於背叛以及被背叛,他基本上已經麻木了。

但是仍然有兩個背叛讓蔣委員長到死都依然耿耿於懷。

一個是不久前才剛剛平息的西安事變中張小六的背叛,另一個就是十九路軍了,在閩變之前,十九路軍一直都是蔣委員長所倚重的部隊,否則也不會讓他們警備京滬重地,但就是這樣一支部隊,最後竟然背叛黨國,還另立政府。

所以對於十九路軍的餘孽,蔣委員長是不可能有什麼好感的。

閉目沉思了片刻,蔣委員長又問垂首站在案前的戴笠道:“雨農,這個所謂的最後一個十九路軍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是原十九路軍60師119旅3團,也就是黃漢廷團的警衛連長,五年前的一二八上海抗戰,黃漢廷團先是炮臺灣,後是廟巷,與日軍連番血戰,全團最後只活了兩個人,其人一個便是通訊稿上所說的此人,姓徐,原名漢魂,後改名十九。”

“徐十九?”蔣委員長冷冷哂笑道,“區區一個連長罷了,不自量力!”

顯然,蔣委員長認為徐漢魂改名徐十九,是妄圖恢復十九路軍的番號。

蔣委員長想了想,又叮囑道:“鍾松旅不是已經進駐吳淞鎮、炮臺灣了嗎?可著人搜尋其遺體,並予以厚葬,另著軍政部追贈為陸軍上校,好歹也是為國捐軀的英雄,值此民族存亡之際,我們且不可令國人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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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委員長不高興,第8集團軍總司令張發奎也很生氣。

令張發奎生氣的原因很簡單,葉茹雪在《浦東神炮是怎麼樣煉成的》這篇通訊稿中暴露了一個重要的情報:浦東炮兵的大炮白天是隱蔽在竹林中的。

“胡鬧,簡直胡鬧!”張發奎將手中的密勒氏評論報狠狠地摜在桌案上,衝自己的副官怒吼道,“這個葉大記者,還有沒有一點保密意識?浦東一馬平川,也就幾片竹林可以藏得住大炮,她怎麼可以將如此重要的情報捅到報上去?”

“這個……”副官聞言臉色大變,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張發奎又道:“馬上通知蔡忠芴,將竹林中的火炮全部轉移,要快!”

“是!”副官啪地立正,匆匆跑去給獨立炮兵第2旅旅長蔡忠笏打電話去了。

張發奎的謹慎最終挽救了浦東的炮兵,幾乎是炮2旅的十二門卜福斯山炮剛剛轉移,日本海軍的轟炸機群就緊接著飛臨浦東上空,遂即一枚枚的重磅航彈就像下雨般掉落下來,浦東的幾片毛竹林幾乎被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