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她披衣起來時,柳氏居然坐在外屋枕著桌子睡著了,邊上燒著一盆木碳,木碳上擺著一個陶甕,平日裡,這些木碳極少動用,去年年前也是因為喜守勳不能行動,久坐之人自然會手腳冰冷,所以,喜世廉便特意買了給喜守勳用的,喜守勳卻節省,用了還剩下一半,沒想以今晚竟拿來給喜清歡熱食物。

喜清歡回屋拿了一件衣服給柳氏披上,自己用布帕開了甕蓋子,裡面熬著半甕紅豆粥,一開啟,便香氣撲鼻,引得喜清歡饞蟲都出來了。

自己動手舀了一碗粥坐到桌邊慢慢的吃著,這時,柳氏忽的驚醒了過來,看到喜清歡脫口問道:“清兒,你醒了。”

一聲清兒,聽得喜清歡心頭一熱,放下手裡的碗重新舀了一碗遞到柳氏面前:“娘,您怎麼不叫我?”

“哪裡沒叫過,你睡得跟個小豬似的,只好等著了。”柳氏嗔怪的戳了戳喜清歡的額頭,又順勢摸了一下,確定沒有發熱才鬆了口氣,才端起了那碗粥小口小口的吃著。

“娘,對不起哦。”喜清歡低頭繼續吃東西,好一會兒才嚅嚅的說道,心頭想起的卻不是前世的母親,而是她的外婆,記得小的時候,她感冒發熱,是外婆揹著她冒著雨去醫院,夜晚輾轉難免時,是外婆守在她身邊,待她醒來,總會有一碗熱騰騰的白粥端到她面前……

“知道說對不起,不如給娘省心些。”柳氏抬眼看了看她,便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欣慰,淡淡的說道。

“我會的。”喜清歡點頭。

“行了,吃完了早些休息,這幾天便好好的屋裡休息,抄抄祖訓,做做女紅,看看你愛看的書,等你好了,便沒有這樣悠閒了。”柳氏吃完了碗中最後一口粥,收拾起了碗筷,把陶甕了端了下來,“這碳可要燒著?”

“我不要這個,燒得屋裡透不過氣。”喜清歡連連搖頭。這東西,她可不愛。

“那我端我那屋去了,這兩天,你爹總覺得膝蓋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了。”柳氏嘆了口氣,“如今家裡倒是寬裕了,可一個個的忙得跟陀螺似的。”

喜清歡手中的勺子頓了頓,這樣忙碌的日子可不是她惹出來的?她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買幾個丫環下人的回來呢?然後多培養幾個得力的助手,那樣,家裡人也不用這樣累。

“又發呆。”柳氏看喜清歡半天沒反應。側頭看了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喜清歡的頭一下。“把這些喝完早些休息。”

“哎。”喜清歡連連點頭,送走了柳氏。

吃完東西,整個人暖暖的,去了趟茅房,喜清歡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被窩裡。開始想著買人與僱人的利弊。

買來的人都有賣身契,尤其是死契,那些人一般都會死心塌地的表現,不過,衍生的各種問題也是眾多……

還沒等她擺出一二三,她便再一次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喜清歡習慣性的深深吸了口氣,無奈。鼻子堵住了。

“豬,這麼會睡。”喜冰歡心情極好的端著一個托盤一手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

“三姐。”喜清歡笑笑,收拾了自己的床鋪走到外面,喜冰歡送來的托盤上放著一碗白粥,一個剝開的鹹鴨蛋。一小碟白鯗燒豆乾,一小碟自家醃製的臘兔肉炒韭菜。一小碗的彈塗魚湯,都是她愛吃的菜式。

“給,熱水。”喜冰歡從門後的臉盆架上取了乾淨的木盆,倒上了半盆水,細柳條也沾了些鹽放著。

“三姐,那幾個人怎麼樣了?”喜清歡一邊洗漱,一邊含糊不清的問。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所以我來了。”喜冰歡略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坐到桌邊託著腮說道,“自然是按著四伯所說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不過,也沒讓他們出門,柳四家那兒的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