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佔西離開醫院後。

蘇明阮開始從腦子裡挑選能幫他照料病人的護工。

思來想去,她把主意打在家裡傭人大姐的男人身上。

傭人大姐的男人也在京市,

不過因為前些年各種事情,導致身體除了些問題,做不了力氣活,也就在學校門口擺擺攤,賣點包書的書皮跟文具。

攤子是輪轉的,這個學校去一趟,那個學校停幾日。

零零散散能掙個錢。

如果耽擱一段時間,對於他來說影響不大。

只要她給的薪水足,別看性格大大咧咧的大男人,照舊能把人照顧的仔細。

傭人大姐就時不時說她男人在她生產生病時怎麼照料。那可不僅僅細心能總結。

經過車禍這事兒,她不敢隨意找人照料。

還是知根知底的好。

蘇明阮撥通家裡電話,傭人大姐聽見電話響,站在電話旁邊等了半分鐘,聽著還在響,便接通了。

如果響幾聲不響了,那就是沒啥要緊事兒。

她就不替主家接電話。

如果還響著就得接聽一下。

蘇明阮跟傭人說了一下照顧人的事兒,還說了工資,一個月給開五百。

在京市這工資也不低,大姐美食做得好,照顧人又有分寸,在霍家領的工錢一個月也就不到二百。

一個月五百,比擺攤掙的還多。

文具講究的是薄利多銷,不會像賣衣服一樣來錢快。

而且沒有固定店鋪,外頭擺攤風吹日曬。

大姐立馬應了下來。

下午就把男人送到醫院裡。

蘇明阮瞧見傭人大姐的男人,個頭很高,頭髮已經摻雜了白色,但是手上還有繭子,有繭子代表力氣大。這樣一來能做不少事情。

等蘇建國醒來,她就告訴他蘇佔西回家的訊息。

蘇建國沉默一下,臉色變化多彩。

許久訥訥問:“佔西是不是看上娟子了。”

蘇明阮沒想到爸爸在這方面怎麼就靈敏起來。

明明吳春梅那麼壞,他在家時候竟然看不出一般。

“您為什麼這麼問?”蘇明阮反問。

蘇建國嘆口氣,他又不是瞎子,佔西這幾日的行為,像極了他當年對阮阮的媽,又是給人送柴,又是幫著幹活打掃牛棚,還把家裡好不容易弄來的肉切下來一塊送過去。

自己去隊裡幹活,也會想辦法弄些吃的送到人手裡。那個年代,一口吃的是非常珍貴的。

“娟子人挺好的。”他說。

蘇明阮點頭。

確實挺好的。

她上輩子就知道。

只可惜上輩子遇見老闆時,她自己也身在困境。

“佔西喜歡就算了。”蘇建國大概將事情猜得差不多。

娟子這麼好,他經過命懸一線,被人救了也生了些心思。

但是他結婚兩次了,結果都不那麼好。

或許,他不應該結婚。

佔西就不一樣了,年輕正好青春,雖然比娟子小几歲,但是娟子這麼好的人,又怎麼能用年紀說話。

鬼門關進去一趟。

他這幾日夜裡做夢,當真覺得自己死過一趟。

那種被血液流淌消失,沒人救助,慢慢死去,心中又有掛念,十分不甘的情緒,非常濃烈。

甚至夢裡還看見懷孕的女兒形容消瘦,面板極差,從雪水中摔倒導致早產。

他掙扎想要扶起孩子,掙扎太過,傷口疼痛就醒了。

一覺醒來,瞧著懷孕的孩子還活著,沒有倒在雪水裡,也沒早產……

一些執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