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有問題。”恆王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朝廷裡不乏守舊之人,他們如何會允許皇祖母參議朝政的?就沒有人說”

魏弘:“莫非王爺想說的是‘內宮干政’?”

湯圓帝當即委婉地表示了不屑:“放屁。自己沒本事,還不讓有本事的上?一個掌權者若是連輔佐和干政都分不清,趁早退位歇著得了!盈盈要是對政令感興趣,朕退了朝把所有奏摺打包送她桌上去。”

“胡鬧!你怎麼能如此不分輕重?”

“不好意思,你罵早了,盈盈對這個根本沒有絲毫興趣。”

“你臉上什麼表情?還特別遺憾是不是?如果她真感興趣,你是不是打算把政務都甩出去?”許恒大感不滿弟弟的態度。

魏弘終於閃過一絲明悟,終於明白上官盈為何沒有選擇前景更為廣闊的恆王了。

“王爺放心,老臣可以作證,娘娘並無此心。”

恆王第一次對魏弘露出一絲不滿:“老國公你不清楚,這渾小子為了她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老臣明白,但娘娘上月與陛下之前,一直在南安生活,王爺不知道?”

恆王頓時有種氣急敗壞的情緒了:“我是指以後、以後!”

魏弘幽幽道:“以後?以後就更加沒可能了。”

“怎麼就”許恆話剛出口就噎住了。

“本王是不是失態了?”

許暉笑罵道:“師太要什麼緊,你方丈也不關別人屁事!人生在世幾十載工夫,你什麼事都謙讓、什麼事都隱忍,活得累不累?你當年和朗逸寧勾肩搭背逛青樓時的瀟灑恣意呢,都給狗吃了?婆婆媽媽這麼多年你到底在猶豫個什麼?”

魏弘幫腔道:“老臣也好多年未見王爺如今日般暢快的心情了。”

恆王長吁一口氣:“若不是你們一再逼我,我何苦過的這麼慘?”

“哥你能不能要點臉?你是要和我比慘嗎?”湯圓帝眼珠子都紅了。

恆王再次被噎,但還是掙扎道:“你有什麼好叫屈的,說得好像這個皇位你當得多累似的。”

“王爺!!”魏弘突然一聲悶吼。

許恆被嚇了一跳:“國公何意?”

魏弘恭敬地彎下腰行了一禮:“依王爺之言,老臣忝列爵位多年,對國事同樣早就不具備置喙的權力。”

“本王、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魏弘眼睛微閉豎起手掌:“我明白王爺的意思,不以規矩不成方圓,老臣其實也是認同的。但今天老臣甘願冒韙越僭,要替陛下說兩句公道話。”

“言重了,許恆悉聽魏師教誨。”

許久未聞的稱呼,瞬間拉近了三個人的距離,時間彷彿都回溯了。

“難得王爺還記掛在心,老臣惶恐。”魏弘眼眶也有點紅了。

“還是以前日子好過,沒那麼多糟心事要煩。”湯圓帝也悠悠地發表感慨。

魏弘看看湯圓帝,又看看恆王,腦海中又浮現出翟翔的身影,心裡不由感慨萬千,自己教的都是一群什麼弟子?一國之君這種誘惑只有誠王那種傻貨才眼饞?

“魏師還是起來說話吧,您現在這樣讓本王著實羞慚。”恆王順勢要將魏弘扶了起來。

“謝王爺厚意,但老臣話沒說完之前不能起。”

“那你快點說啊,還磨嘰什麼呢?”湯圓帝是最煩禮節的。

魏弘定了定神:“王爺說陛下過得輕鬆,老臣實在不能苟同。自元景三年頒佈《湯制》以來,得益於聖後孃娘帶來的多種高產作物種子,大湯的境況逐漸開始恢復,人口終於不再下降,算是擺脫了困頓泥沼,直至聖皇駕崩,大湯已然成為這世上唯一能和梁國抗衡的大國。聖皇精於攻伐,但聖後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