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實際相結合,將精力投入到實用技術當中,地理發現,搜尋新作物等等,都要跟上大梁擴張的節奏。

不然就會像西晉一樣,國家精英整日清談玄學,附庸風雅,脫離實際,以至於在胡人的屠刀下手無縛雞之力。

快馬向東,八九日便返回姑臧,牧監的人早已備好新馬。

將士們換了馬,休整一日,吃了兩頓肉,便再度啟程,幾日間就踏入關中。

此時已是四月,關中春意盎然,沒涼州那麼寒冷。

田野間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耕種的奴隸和農夫。

不過並不是一片祥和,田間地頭,有僕役提刀挎弓,全神戒備,阡陌間,不時有騎兵巡邏。

王猛以猛藥治理關中,關中快速恢復生機。

但諸族混雜,仍舊野性難馴,防備是必要的,沒有個一二十年兩代人的消磨,互相之間的仇恨與隔閡難以消弭。

至長安地界,王猛、周牽率一眾雍州官吏前來迎接。

王猛身形瘦削,鬢間竟多了一層霜白,周牽面色黧黑,形如老農。

“陛下掃平西域,堪比兩漢也!”王猛拱手。

周牽亦行禮。

“你王景略什麼時候也學會阿諛奉承了?”李躍大笑下馬。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西域只啃下半個,江南還未統一,北邊拓跋什翼健上躥下跳。

關鍵國中百姓如今也就剛剛脫離飢寒交迫,勉強吃上飯而已,遠未達到兩漢的高度。

王猛亦大笑。

周牽卻感傷起來,“一別經年,陛下風采依舊,可喜可賀,臣卻垂垂老矣。”

大梁哪裡飢寒交迫,哪裡就有他的身影,總是出現在最艱苦的地方,能不耗精力嗎?

不過周牽雖在朝堂上存在感不強,卻在民間有極高聲望,兩淮、遼東百姓紛紛呼其為阿父,“生我者父母,活我者,阿父也。”

“誰說你垂垂老矣,依朕看,正值壯年!”

周牽常年務農,風吹日曬,面相顯老,實則身體壯實,氣色也不錯。

與王猛站在一起,一個彷彿弱不禁風,一個穩如磐石。

李躍挽起二人的手,心中一陣感慨,二人都是勤勉奉公之人,家中不置產業,除了嫡子接掌衣缽,其他幾個兒子各奔前程,有才能的從政從軍,無才者,在家務農,老老實實過日子。

士族雖然逐漸腐爛,但士人卻沒有,歷史長河中,總會出現一些品行高潔之人。

王猛得罪的人多,子孫低調一些也是好事,以免成為別人攻訐的物件。

周牽黑雲勳舊,越是低調,就越是走的長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