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強盛,拓跋什翼健轉頭又去跟燕國和好。

如今跟苻堅穿一條褲子再平常不過。

實際上,他這種平衡戰略不能說錯,只有中土混戰,拓跋家才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然而戰場上打不贏,再好的戰略都是個笑話。

李躍道:“拓跋什翼健無關緊要,桓溫、慕容恪與苻堅勾連沒有?”

以現在梁國的實力,對上其中任何一家都有優勢,但如果三家攻守同盟,互相策應,對付起來,就有些難度。

“江東、遼東距離遙遠,還未可知。”

“既然還未可知,就給江東些甜頭,讓尚武堂裡的質子們返回江東。”

桓溫北伐大敗之後,江東認了慫,每家士族都送了幾名質子和侍女,雖然都是一些旁系子弟充充人數,但李躍沒有忽視他們,留在尚武堂進行思想改造。

還有一些中下級將領,出身江東寒門小族,沒錢贖買,也留在了鄴城。

如今一年多了,每天聽鴻臚吏的封狼居胥、燕然勒石、投筆從戎……又生活在一個亢奮向上的環境中,思想不發生些改變是不可能的。

有幾人已經暗中投效大梁。

放他們回去,一是顯示大梁的寬仁,緩和一下江東的敵意,二是提前鋪墊,這些人見識過大梁的朝氣,再回到暮氣沉沉的江東,一對比,高下立判,將來攻打江東,說不定會勢如破竹。

“慕容垂若是投靠苻堅,對大梁影響極大,陛下不可不防。”崔宏忍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口。

慕容垂背靠苻堅,那麼此前制定的攻取河套逼降慕容垂之策,便失效了。

太原甚至會成為進攻關東的跳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躍踱了兩步,這個關鍵時候,又不能召慕容垂覲見,否則就是擺明了不相信他,反而逼反了他。

“臣有一策,可安慕容垂之心!”崔宏目光一閃。

一個“安”字,提醒了李躍,腦中瞬間有了想法,“哦?朕也有一策,不妨各自寫在紙上。”

楊略取來紙筆。

李躍寫下三個字,崔宏也寫了三個字,兩相對照,一模一樣。

“陛下英明,正是慕容令!”崔宏一臉欽佩。

慕容垂這種人吃軟不吃硬,越是逼他,造反越是堅決,所以不如放歸慕容令,以恩義結之。

慕容令在鄴城多年,李躍從沒虧待過他,每次講武堂議論古今都帶上他。

慕容垂真要倒向苻堅,絕不會受一個兒子的影響,苻洪當年造反,也沒管苻建的死活。

但如果慕容垂沒有倒向苻堅,慕容令這個時候回去,一是顯示李躍的胸襟,二是敲打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