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上馬,跟著傳令兵入小城。

經此一敗,趙軍更為萎靡,城內地上到處躺著懶散計程車卒,就連很多將領都無精打采的。

形勢已然非常危機。

幸虧此時高力禁衛沒有攻下來,否則又是一場大敗。

進入城中最大的宅邸,裡三層外三層站滿了護衛。

常煒在門外迎接,見到李躍,神色一動,低聲道:“實不相瞞,司空今日昏厥,到現在還未醒,軍中乏醫,是以請頭領前來。”

李躍愣了一下,高力禁衛在關上休整之後,必然集結兵力攻來,這個時候李農居然病倒了……

心中閃過各種念頭,但臉上雲淡風輕,“原來如此,在下必當竭盡所能。”

入得堂中,一道高大身影擋在面前,抬眼一望,正是石閔。

身後站著一人,乃徵西將軍張良。

李躍拱手,“拜見修成侯、徵西將軍。”

石閔外表兇猛剽悍,實則性格比較隨和,點了點頭。

張良早已急的滿頭大汗,“快快為司空診治。”

李躍上前把脈,脈象衝而躁,虛火上浮,明顯是一口鬱氣壓在心間,無法吐出,才弄成這樣。

一大部分是心病。

接連慘敗,部眾離散,石虎的處罰一直懸而未決,前有高力禁衛如虎如狼,後有石斌隔岸觀火,扛不住重重壓力,自然也就病倒了。

治療這種病最好的辦法是針灸。

不過這恰恰是李躍的短板。

“此乃躁火淤積所致,在下開一方藥,為司空導引一番,應當能緩解。”

張良眉頭一皺,“不是應該緩解,而是讓司空甦醒?”

李躍本就是半瓶水,心中也是虛的,沒幾十年的行醫經驗,誰敢保證藥到病除?

好在此時常煒出言解圍,“既然知道病根,以李頭領之能,自然能治癒,張將軍稍安勿躁。”

言多必失,李躍不再廢話,令人去尋藥方上順氣寧神的草藥,這些藥即便是錯的,也不會吃死人。

然後為李農按摩胸口、後背、太陽穴。

忙乎了大半天,李躍一臉的冷汗,李農卻還是沒有動靜。

張良滿臉橫肉晃動起來,眼神越發不善。

就連石閔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堂外傳來一陣喧譁,“我等要見司空!”

“司空今日勞累,明日再來。”

“放屁,你等這般阻攔,莫非司空有何不測?”

李農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途血昏厥的,雖然當時天黑,但看到的人肯定不少,風言風語一起來,不知謠傳成什麼樣子。

張良急的來回踱步。

李農昏厥的訊息一旦傳出,只怕這剩下的人馬也會一鬨而散。

石閔推門而出,反手又將門合上,“爾等莫非是要造反?”

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道巨大的影子籠罩在門上。

“不、不、不敢……”

石閔一出去,外面的動靜全都小了。

不過仍有人說話,“不見司空,我等寢食難安,還望修成侯多多體諒。”

外面又沉默了十多個呼吸,最終冉閔道:“還有一個多時辰天亮,爾等不妨就在此地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