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將這兩百三十二人先調入海航司,學習航海知識。

漢使孤身出使四方,是當時的形勢所迫,張騫、班超、傅介子、甘英、蘇武都是活下來的人,更多的無名英雄逝於半途。

李躍不願這些忠勇兒郎白白流乾熱血,使者是個技術活,開著樓船、提著環首刀,一樣能完成出使任務。

這世上有些國家就是賤骨頭,不用刀子,他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漢朝的幾個使者,活下來的都不是善類,在人家地盤上殺人放火,一言不合,直接拔刀。

朝鮮殺漢使,也是漢使涉何先殺別人的大將。

南越殺漢使,則是因為使者安國少季出使到人家太后的床上去了……

在內,李躍推行忠孝仁義信,溫良恭儉讓,在外就不必,有時候刀子解決問題效率更高一些。

再說走海路,一去就是一船的人,再怎麼低調人家也不相信。

李躍專程修改了海航司的課程,突出一個武德充沛,遇上事,先別講道理,先動刀子。

這些兒郎們在尚武堂學的就是武藝兵法,武藝不會差到哪去。

在航海司待了兩三個月,就直接趕赴青州,適應適應海上。

“出門在外,多多當心。”李躍為李儁送行。

“父皇放心,兒臣別的不敢說,武藝騎射在尚武堂無人能比。”李儁性格比較張揚,在李躍面前也放得開一些。

“一個尚武堂而已,天下英雄豪傑多的是。”

“那兒臣就去與他們會一會,方能有所進益!”

年輕人總是勇往直前。

“有志氣。”李躍讚道。

李儁一拱手,“父皇保重,待兒臣奏凱而歸!”

說完,勒轉馬頭跟著大部,迎著朝陽向東而去。

戰馬馳騁在官道上,旌旗獵獵飛揚,彷彿雄鷹一般。

“陛下,拂菻有使者至。”盧青拱手道。

“拂菻?”李躍一臉懵逼,波斯、拜占庭、羅馬這些名字還算知曉一二,拂菻還是第一次聽到。

“極西之地有大秦,其人以都城拂菻自稱,三國曹魏時,重續西域,增闢新北道,由由玉門關轉向西北,過車師前部,然後轉入天山北麓,穿越烏孫、康居、奄蔡等國,再西去三千里。”盧青顯然做了功課。

大秦就是漢代對羅馬的稱呼。

聽盧青的描述,應該是拜占庭才對。

“哦?他們不遠萬里來大梁作何?”李躍沒找上他們,他們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買賣絲綢。”

桓溫滅成漢,收復蜀中,拜占庭人透過涼州張氏與建康取得聯絡,重新恢復商路,他們對絲綢的狂熱遠超常人理解。

“這是好事!”對做生意的人,李躍雙手歡迎。

大梁重新安定西域,為的就是商業利益。

東方的絲綢運過去,價比黃金。

李躍也有意將瓷器、茶葉、紙張、漆器等輸送過去,將關西徹底啟用。

財富只有流動起來,才能造福於民,否則就會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手中,最終轉化為土地,造成“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局面。

如今天下一統,蜀地和江東的絲綢可以養活更多的人。

經濟的經字就帶著一個絲字旁,別說絲綢,即便是尋常布料,也能與錢掛鉤,是硬通貨。

歷史上的那些大國崛起,都是靠紡織業。

“此事交給你去談,將瓷器、茶葉、漆器、紙張也推廣給他們。”李躍揉了揉額頭,忽然想到了棉花,這玩意兒不僅保暖,還是文明的催化劑。

歷史上英美的莊園,主要就是以黑奴種植棉花,明朝中後期的資本主義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