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農的親信,自然不可能歸附李躍。

不過取得黃河以南乞活軍的支援足夠了。

這只是第一步,他日羯趙大亂,焉知河北形勢如何?

當初李躍在黑雲山,只怕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今日!

眾人興致高昂,喝了酒,手足舞蹈,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跳起了舞,藉著酒勁兒,轉著圈兒,頗為歡樂。

漢魏之時,士人之間喜“以舞相屬”,是一種社交禮儀。

不跳便是不給面子,不轉圈更是不尊重別人……

漢末,陶謙為舒縣令,廬江刺史張磐有意親近晚輩陶謙,一次宴會上,張磐邀請陶謙跳舞,陶謙不跳,張磐強行拉起,陶謙勉強一跳,卻不轉圈,由此兩人交惡,陶謙棄官而走。

跟這些血性漢子在一起,李躍也沒多少拘束,學著他們手足舞蹈起來,權當一樂,氣氛倒也越來越熱烈。

一直鬧到天快亮,才散去。

將士們吃飽了,早已回營安歇,只有呼延黑、楊略、張豬兒三人帶著士卒輪流巡夜。

李躍征戰一天,勞心勞力,回來還跳了半夜的舞,到了此刻,早已困的不行,倒在草蓆上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呼延黑推醒,“將軍,有緊急軍情。”

李躍一愣,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發生何事?”

“常先生方才送來密信。”呼延黑雙手捧著一個小布條,不是常用的縑帛,彷彿是衣角上割下的。

布條上只有一個鮮血淋漓的大字:“走!”

歪歪扭扭,似乎是極倉促時寫成。

乞活軍中能讓李躍徹底相信之人,出了薄武,就只剩下常煒。

他是傳統計程車人,心懷蒼生黎民,李躍在黑雲山救治瘟疫,贏得了他的好感,之後,一直在暗中幫襯自己。

什麼情況下,他會寫血字來示警?

李躍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惜現在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既要與外敵廝殺,又要與人內鬥,壓力極大,走錯一步,萬劫不復。

就在這時,親衛在外道:“司空派人召將軍去鄭府,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李躍心中一動,常煒剛剛來示警,李農就召見自己?

這一戰,自己的聲望已經達到頂峰,如彗星般崛起,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而李農接連慘敗,逐漸喪失人心。

一旦羯趙大亂,廣宗的乞活軍李躍不知道,但大河之南的乞活軍必定唯黑雲山馬首是瞻!

什麼人最見不得黑雲山崛起?

李躍越想越是心寒,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內鬥!

但自己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人怎麼看?

人走到某種地步,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明知是坑也要踩下去!

李躍起身走出府邸,外面,五百中壘將士披甲提刀而立,守護在府邸外。

中壘就是自己的親軍,有宿衛之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