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宇馬打蛇隨棍,緊接一句逼問:“那兩位是同意我在長春搞這次行動了?”

馬遷安沒有馬回答,他在思考。

嚴格說來,**只在早期活動中,對黨內叛徒或者敵方要員有過暗殺行動,自從抗日戰爭發起後,就已經摒棄這種做法,一則認識到這種方法在對敵鬥爭中收效甚微,且容易暴露潛伏人員,二則也認為這種方法有不道德的感覺,所以早已不用。

與暗殺幾個敵方重要人物比起來,更重要的是獲得情報與爭取民心的工作,只有潛伏的深,才有可能獲得更有價值的情報,如果動輒就利用潛伏人員搞暗殺,這種激烈的行為極容易引起敵方注意,從而就有拔起蘿蔔帶出泥的可能,損失來之不易的潛伏者。

而啟迪民智,爭取民心最主要是靠潛移默化的宣傳鼓動,從而達到中國人都被鼓動起來,形成全民抗戰全民皆兵的地步,要達成這樣的目標,絕不是暗殺幾個敵方要員就可以做到的。

老蔣那邊不一樣,他們依然將暗殺列為擊敗敵人的方法之一,這種方法雖左右不了戰局,但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懾漢奸的作用,在馬遷安眼中看來,這樣做雖無大成效,但也不能說就是無用功。

馬遷安想到這點卻不表示同意,反問劉天宇:“暗殺汪精衛?汪精衛一傀儡殺他有什麼用?殺了他還有李精衛、張精衛,只要日本人不倒臺,誰在汪精衛的位子都一樣。”

“哎呀我管那麼多?我只知道戴老闆對殺掉汪精衛非常感興趣,只要我做成這件事,那就是首功一件,獲得戴老闆的賞識啊。”

馬遷安又開始沉默,弄得劉天宇有些著急起來,半是央求半是威脅道:“我說馬大兄弟,你大爺可是答應我了,他說沒問題,那小兔崽子一準答應,哦……不是,你大爺說我那侄子是個信人,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的。”劉天宇有些口不擇言了,竟然將馬占山的原話複述出來,幸虧腦海中還存在一絲“清明”,馬改正了“口誤”。

老爺子又在背後“罵”我小兔崽子了,馬遷安抿了抿嘴巴,最後終於開口。

“你必須實話實說,說說你的準備工作,我先聽聽,要是有可能,我還真就是個信人,要是沒可能,那我寧願當那個兔崽子,就算老爺子罵死我,我也不幹!”

笑話,您要是在長春任嘛工作都沒做,一張口就要我協助,那我得填進多少人去?整個長春的地下黨都不夠這次行動禍害的。

劉天宇聽出有門,精神頭兒立刻拔得高高的,事無鉅細一股腦把軍統在長春所做的工作說了個底朝天。

戴笠對劉天宇主動請纓要到長春執行如此危險任務的想法大加讚賞,毫不猶豫的將長春軍統站指揮權交給了劉天宇。

劉天宇現在大權在握,只欠東風。但要真細數軍統長春站的力量,還真的很可憐。經過無數次大搜剿與諜戰,在鬼子與滿洲**警憲特的合力打擊下,軍統長春站早已日薄西山人員凋零,滿打滿算只有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還有三個處於較重要位置的人員不準劉天宇呼叫,劉天宇實際能指揮動的人只有七個。就算劉天宇從馬占山軍中將自己的幾個人都帶到長春,那也是杯水車薪。

人員不多,但有一點,他們把情報工作做得還算可以,弄到了“滿洲國十年慶典”的慶祝場所,他們缺乏的是攻擊武器、彈藥和炸藥,甚至還缺乏進入會場的通行證。

敢死隊有了,其餘的全沒有。

最直接打動馬遷安的還是其中一點,據劉天宇說,屆時出席慶典的除了汪精衛,還有數不清的滿洲國高官,就連關東軍本部也會出動一些有頭有臉的傢伙,如果倭皇一發昏,說不定還會將皇太子送來裝一把主子。

當然,劉天宇的主要目標是汪精衛,至於能不能刺殺到其餘人,還在兩可之間,不過就算摟草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