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一出,殿內又嘈雜了起來。

“殿下此言差矣。”

“太孫成婚三年無所出,世人難免有所非議。”

“殿下,莫要寒了百官之心啊。”

“這是孤的家事。”朱長安狠聲說道。

“天家哪有私事。”

“臣等是為殿下著想。”

“殿下不可任性。”

一眾大臣紛紛開口,說得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朱長安被說的怒火中燒,眼瞅著朱元璋他們有意看戲,而自己又說不過這群臣子。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抬手就將芴板朝著帶頭的禮部郎中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對方抬手將芴板擋住了。

他見狀心裡怒火更盛,搶過旁邊兩人的芴板就砸了過去。

“啊!”

禮部郎中走位靈活躲避成功,他旁邊另一個倒黴的大臣不幸中招。

整個大殿頓時亂成一鍋粥。

“孤叫你說。”

“殿下冷靜啊。”

“誒呀誰打的我。”

朝中臣子順勢從中間將他們隔開,傅敬裝模作樣抱住朱長安的腰攔住他,幾個沒跟著出征的武勳還趁亂你一拳我一腳的給了那會兒吵得最歡的那些人幾下。

另一邊的朱元璋等人就在椅子上安坐,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拉架,有人拱火,有人勸架,有人添油加醋,總之場面一片混亂。

就這樣折騰了半天,隨著朱長安沒力氣掙扎被按回椅子上。

朱元璋見火候差不多了,自己的孫兒也沒吃虧,便暗示朱標出聲制止。

這一番持續了快兩刻鐘的鬧劇才結束。

朱長安氣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瞪了眼禮部郎中,然後對著朱元璋行禮:“孫兒失儀,請皇爺爺責罰。”

朱元璋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念你還小不懂事,罰俸一月,今日之事就此揭過。”

“孫兒謝過皇爺爺。”朱長安低著頭不再說話。

那些個言官還想開口,卻被朱元璋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能悻悻地退下。

退朝後,朱長安跟著朱元璋他們走了一段,然後獨自往暖閣走去。

一路上他不斷反思剛剛的所作所為,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了,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可他並沒有後悔,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暖閣。

太孫妃正在和幾個侍女說著話,神色有些震驚的樣子。

看到他回來,傅榮立刻迎了上去,關切道:“殿下,你沒事吧。”

朱長安搖搖頭,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內室。

傅榮見他心情不好,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吩咐侍女去準備熱水和換洗的衣服。

朱長安坐在榻上,腦海裡一直浮現著剛剛朝堂上發生的事。

“殿下,水好了。”傅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哦。”他應了一聲,起身走進屏風後面,脫掉衣服泡在熱水裡。

水霧氤氳,模糊了他的眉眼。

沒一會兒傅榮忽然走了進來。

“殿下,妾幫你擦背。”

“這種瑣事讓侍女來就行了。”

傅榮沒有理會,走到他身後,拿起搓石輕輕的在他後背用力。

她的手法很熟練,力度也恰到好處。

朱長安也沒有再說什麼,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放鬆。

浴桶裡的水漸漸涼了,傅榮為他擦洗完畢,披上外袍,扶著他回到榻上。

隨後拿起一旁的乾布,輕柔地為他擦乾頭髮。

朱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