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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家。不過,時過境遷,茶樓多數也不再是過去那種簡單經營,名義上還叫茶樓,實際全都成了麻將館,真正的茶樓少得可憐。如今的茶樓也不再是過去那種大堂子,店小二穿來穿去,吆喝不斷不絕了,全在樓層之上,做成了一水的包房雅間,裝修得精緻典雅。服務員也是花一樣的年齡,腳輕步緩,一臉職業笑容,說起話來也細聲細氣,一壺茶水續上,隨手輕輕將門一關,即刻就是了茶客的世界。如果客人中途有什麼需要,暗線開關連結在總檯,牆上按鈕一點,服務員才敲門進來,一般情況是無人冒然前來打擾的,環境是格外的安靜、舒適、隱蔽。
郭正初過去和範曉他們經常選擇茶樓娛樂,主客約好,相差分秒悄然而至,幾句寒喧,喝口茶將口一潤,麻將聲就響起了。主客各自心知肚明,表面上嘻嘻哈哈,有說有笑,葷話素話不斷,私下裡送禮方只象徵性的碼牌,專點炮讓收禮方和牌,覺得差不多了就散,大家都只打啞謎,不說正事。這樣對於收禮方,受賄的風險小了很多,就是最後沒給你辦成事,你也只能啞巴吃黃蓮,說不出口。只要兩人有了默契,私下有了勾通,只要幾場牌打下來,要想誰上,誰作變動,只要不是很特別的職位,基本就是定數,入九不離十,難有出入。當然了,入了郭正初、範曉他們眼的人,起碼的素質得有,場面上也能撐起才行,不是誰誰都能入眼的。要是你素質太低,撐不起場面,怎麼操作,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兩人也是不會受請,不作承諾,也聚不在一起的。這一點他們把得相當有度,因而也就不顯山不露水,看似必然。至於上了常委會,兩個人便你吹我捧、你呼我應、我唱你合,基乎是一個鼻孔出氣,配合得相當邪門,絲毫不露痕跡。
錢康慢慢覺察之後,一直很有看法,但也抓不住把柄,捏不住三寸,不敢輕易說道。範曉不識實務,自以為是,較勁錢康,讓錢康扳倒後,郭正初一度恓恓惶惶,很是失落。胡世禮出任組織部長,和錢康之間一度很親密,配合得滴水不漏,很多人事方面有了想法,兩人先做好了勾通,再通報給他,郭正初就顯得無足輕重了,名不符實了。郭正初落差極大,力圖扭轉局面,先試探胡世禮,想結盟深交,可胡世禮滑得像泥鰍,抓捏不住,可親近錢康呢,錢康也不冷不熱的,讓郭正初一時間方向迷失,不知所措,迷迷茫茫。眼看自己的副書記風光到頭了,一時間門前冷落車馬稀,電話像停機一樣,手癢無人請,心裡極不是滋味,倍受煎熬。
第三十九章(9) 另一種糾結
第三十九章(9) 另一種糾結
錢!錢!錢!郭正初是讓錢折騰怕了。錢對於他就是親爹親孃親老子,錢就是做男人的榮光和底氣,尊嚴和威儀。
要說郭正初也算命苦,大學沒畢業,父母就先後去逝了。自己一農家子弟,獨苗一根,官場中也沒個幫靠,畢業分配隨了一張紙,去了婁山市信訪局,一干就差不多二十年,一名新人熬成了老信訪。信訪工作可以說是隻有嘔氣生不完,雙腿讓跑斷,總是挨批評,毫無好處撈的苦差部門。特別是重大節日、重要會議、重要視察期間,信訪幹部更是日日繃緊了神經,稍有疏忽,就會險象環生,挨批受罵。
郭正初一張猴臉,門牙外暴,形象寒磣,百般努力雖是娶了個城裡的妻子,也是個一直不景氣的國有企業工人。兩人都還顧家,節衣縮食,拚死拚活,在四十歲邊上才掙下一套房子,有了一個固定的居所。可妻子命薄,新房沒住上幾月,就攤上一場大病,住院了。那病好多藥物都是自費,企業報銷只是杯水車薪,郭正初生話剛有一點舒展,又一屁股爛帳纏身,這都算了,可妻子卻沒能醫好,一口氣不來,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死了。女兒又剛上大學,怎麼說也是幹部子女,不能太寒磣,讓人低看,打腫臉充胖子,郭正初就那麼強撐硬扛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