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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因為她下手極輕,還算不上整拳——我清醒多了,突然間想起件事來。我就單刀直入地問她:你寫的那些只是有感而發,不代表什麼……其他方面的意思吧?
她說:啊?什麼其他意思嘛?沒有啦,只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剛才我不是講過嗎?那些句子就像是從筆尖下自己跳出來的。那怎麼……怎麼還能代表其他意思呢?
我說:哦哦,我知道了。現在我想親你。
她說:想親也要等回家呀。看你現在滿嘴啤酒羊肉味的,我才不給親呢!
第三章 天昏地暗
這次回南寧,我連續呆了將近20天。除了偶爾去雜誌社走馬觀花,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應酬。應什麼酬呢?當然是應付飯局啦!吃喝玩樂,聊那些雜七雜八的話題,把日子過得天昏地暗的。在這座熟悉的城市,我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圈子,然而比較煩惱的是,我這個圈子的成員在酒桌上個個英勇善戰,當仁不讓,並且油嘴滑舌——把能喝酒的人整倒,把不能喝的人培養到能喝為止。
我是這個圈子的主心骨,自然每次應酬都得出場,除非我不在南寧。偏巧我那些哥們特別能掐算,知道我何時在外地,何時回來了。他們居然掐算得準確無誤,基本上每次都能順利地把我從熱被窩裡逮出來,在我的記憶中好像還未曾失過手。
有時是中午,有時是晚上。應酬應酬,怕的就是這個“愁”字啊!10天20天下來,我不但不見長出半斤八兩的膘,反而面黃肌瘦、目光失神、有氣無力、皮包骨頭。
魏敏非常心疼我,每次見我大醉而歸,她除了幫我清洗餵我喝水,還不斷地勸我:你就不能少喝點嗎?也要想想自己的身體啊!幹嘛老是往死裡喝嘛?這樣下去人肯定會垮掉的!
那時我是枕在她大腿上,乖得跟什麼似的,她怎樣勸我都答應,還信誓旦旦地保證從今以後戒酒,徹底把這該死的惡漿毒液驅逐出我的生活。如果哪次喝到吐了,吐得黃膽水都看見了,那個痛苦勁啊就別提了!我就再次發誓戒吧戒吧戒吧,往下把人家美酒打入十八層地獄,往上把人家佳釀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感覺還不解恨,就吩咐魏敏替我買幾瓶二鍋頭來,然後恨恨地咬牙切齒地說:看我怎麼收拾它!看我怎麼把它給幹掉!媽的害得我好苦!
我承認,在喝酒這檔子事上,我確實是個意志薄弱的人。往往昨天剛發過誓,今天人家在外面擺桌上菜,打個電話進來,我思想鬥爭幾分鐘就又出去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都說酒後吐真言,媽的大錯特錯!酒醉之後講出的話全他媽謊言!完全是醉醒兩重天。如此這般,發了誓也等於廢話,多麼毒的毒誓都相當於零。難怪魏敏見我屢喝屢醉,屢醉還要屢喝,發誓發了幾籮筐,又全被我自己推翻之後,她恨鐵不成鋼地搖著頭說:改不了啊!還是改不了。要喝你就喝吧,不把小命賠進去就算大幸了!她就差點沒說出“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來了。我心裡清楚,她確實已經忍無可忍了。但清楚歸清楚,我就像爛泥扶不上牆那樣,每次朋友呼喚都是照出去不誤。
沒辦法啊真主!我程華不但在酒方面意志不堅定,而且控制力還極弱。人家說的“寡婦不經勸”和我的“喝酒就怕勸”異渠同工。在酒場上,句把好聽話就足以使我醉到半死,更何況哪止句把好話?每個人都在恭維,每個人都在獻媚,男人講酒話,女人講情話,不把我弄死他們就不甘心。於是乎,我是逢酒必喝,逢喝必醉。接來下的狀況是:每醉必思悔改,每悔改不成必思反悔,尚未清醒就又進酒場“搏殺”去了。媽的!完全是惡性迴圈!這苦日子何時方能熬到頭啊?
結果是,我在南寧結交了大幫的狗肉朋友,我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酒”成了聯結我們之間感情的重要紐帶。請記住!不是“唯一”紐帶,因為我們之中全部都有正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