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稍稍安靜少許,然後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那是我們班主任,也是陸以安高中三年的語文老師。

“以安,你是在大城市呆久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這裡畢竟是個小城鎮,有一小點事就會迅速傳開,這裡的人們不會理解,轉學對他們也好,在新的地方沒人會介意她們的過去。”

“那您呢?您難道也不能理解嗎?您那時候不是常說,勇敢善良和真摯的愛情都是值得祝福的嗎?她們沒有做錯什麼,她們只是、、、”

陸以安的話被打斷了,我把耳朵貼門上,可以把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以安,我不理解,我也不需要去理解,只要有大多數人不理解的就沒有為什麼,就像梁山伯與祝英臺,即使後來我們會抨擊封建社會,但在當時他們所謂的愛情,仍是不被祝福的悲劇。你不要多說了,回教室去吧。”

我迅速的閃到了旁邊,陸以安開門看到我的時候,很是吃驚,我示意她不要說話。默默的跟在她身後離開了辦公區。

我能感受到她的懊惱,她雙手插在兜裡,走路的時候低垂著頭,夜晚一下子安靜得可怕。我突然問她:“陸姐姐,你是同性戀嗎?”

她回頭看我,緊緊皺眉:“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他們說你和陸江很熟,所以你是不是”

她沒有很快回答我,停下腳步不再前行,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她說:“我不是,但是我身邊有一些同志朋友,他們和我們沒什麼兩樣。”

她說,有一個朋友前段時間就因為這個投河自盡了。你看這世間就是有那麼多的惡意,無論它怎樣宣傳愛與平等,始終有那麼多的人狹隘得容不下他以為不該存在的。就像以前,男人看不起女人,白人看不起黑人。歧視永遠都在,還談什麼愛。

我說不上話,一整晚上都說不上話。彼此很安靜而已。她趴在講桌上,班裡面的同學也開始平靜下來去學習。

我坐在下面看她。她很難過,從頭髮到腳底,從身子到影子,無一不透露著她很難過。

我並沒有相信她,她在說她不是的時候。我腦袋裡面浮現出那個叫陳清涵的女孩,她搭著她的肩,親密無間的樣子,她在那個雪夜裡,輕輕說著“我想你”,在我的夢裡,她跟著她的腳步離去。一開始,我就種下這懷疑的種子。這奇怪的種子,並不是死的,有一天就被這社會澆灌得開出花朵來了,奇形怪狀各樣各式的,可以是芬芳美麗得讓人快樂的,也可以是、焉了快要腐爛得讓人厭惡的。

只是,所幸我還太年輕,我還沒有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還沒有人告訴我,原來女孩不能和一個女孩在一起。我還不知道同性戀是什麼,也就還沒有學會反感。

所幸,我還太年輕,我還沒有接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也就不會把這種惡意傳遞給別人。我給陸以安看的花始終是那朵芬芳美麗的令人快樂的太陽花。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艱辛,風格無人喜。

☆、十

有句話說,上帝是會原諒年輕人的錯誤。就像很多年前,那些年輕的紅衛兵。這個世界,總是用愛包容著傷害,人們表彰宣傳這種美德,但在我看了這一切顯得的是多麼的可悲,為什麼人生來先學會的不是愛,而是傷害。

陸江是同性戀,陸以安是同性戀。謠言或者實話,一下炸開了鍋,整個班裡面都是處於興奮的狀態,沒有一個安靜的課間。每一個課間幾乎都可以聽見一些激勵的討論,言語不乏齷蹉。

什麼是同性戀,同性如何愛戀,同性如何□□,牽手、親吻和噁心疾病等,他們將他們在網上得到的不實言論大肆宣傳,譁眾取寵。原諒我如此直白,我那時候仍是一個十七歲女孩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法想象,這些言論是如何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