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麼快就對寶玉失望了。

這一下,對她的打擊是很大的。

那些日子,黛玉幾乎茶飯不思,每日裡都是以淚洗面,彷徨無助。

幸虧有了寶釵、妙玉、平兒、晴雯、沈冰衣等人,時時開解,帶著她去溜冰、賞雪、捕魚、打獵、練兵開心,回來在一起探討詩詞,這才叫她漸漸地從煩惱中走了出來。

她原本還擔心,老祖宗會叫她回府裡去,後來才想明白,這個時候,老祖宗是不會叫她回去的。

這倒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一想起回到府裡,就要整天面對寶玉和塔娜,就叫黛玉感到害怕。她想象不出在那個環境下,自己如何與他們相處。

倒不如在卜奎這裡,既沒有那麼多規矩,也不用看人臉色,每日裡輕鬆自在。

“好了,林姑娘,我錯了。你撕爛我的嘴,我倒是不怕的,只是別再叫我寫詩就行。昨兒個我還跟平兒姐姐說,詩社的銀子我倆出了,我倆的詩詞就免了。”

“那是不行的,銀子是銀子,詩詞是詩詞,既然加入了,就得寫。哪怕你找人代寫,也是要交上詩稿的。”

“到時我就找你代寫,要不寶姑娘和妙玉姑娘也是跑不了的,總歸是你們的了。我和平兒供你們酒還不成嗎?”

“晴雯若是供酒,你那份兒我就替你寫了。”

寶釵笑吟吟道。

“平兒供酒,她那份兒我就替她寫了。”

妙玉也不甘落後。

“哼,都說讀書人恥於談錢,我看倒也未必。”

黛玉就打趣寶釵和妙玉兩人。

“顰兒此話差矣。酒是酒,錢是錢。李白斗酒詩百篇,自古以來,詩與酒就不分家。錢雖俗,酒卻是雅的。”

寶釵引經據典,為自己辯解。

“寶姑娘說的有理,酒能助詩興,詩借酒傳揚,詩詞大家,就沒有幾個不好酒的。”

妙玉借古論今,為寶釵助陣。

“罷了,總是你們有理,合起夥兒來,欺負我一個新來的。”

黛玉假裝嗔怒道。

“你們看看,顰兒這個沒良心的,我們每日裡陪著她,哄著她,如今倒成了欺負她,可見這好人是做不得的。”

寶釵伸出玉指,作勢要去戳黛玉的頭,黛玉嚇的急忙躲開了。

“就是了,為了替顰兒排遣,我有幾日書都不去教了。陪著她賞雪、捉魚、溜冰、吟詩、騎馬、射箭,不曾想,這個小蹄子如今竟敢說我等是俗人,我如今哪裡俗了?晴雯,你說我俗嗎?”

妙玉假裝憤憤不平。

“妙玉姐姐俗不俗,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如今跟我們也是差不多的。若我是俗人,妙玉姐姐就是俗人,若我不是俗人,妙玉姐姐便不是了。”

“晴雯,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兒的?怪不得你跟顰兒長得那麼像,所謂相由心生,原來你倆是一條心的。”

“晴雯跟我一條心又如何,莫非整天都由著你們一條心,欺負我一個?”

“顰兒又胡說八道了,我們幾個怎麼就一條心了?”

“你們都是珉四哥的女人,自然是一條心了。”

“哦,原來顰兒是在嫉妒我們啊,你想跟我們一條心也行,到時候也做珉四哥的女人不就行了嗎?”

“妙玉姐姐,如今這樣的話你都敢說,可真是變得叫人都認不出來了,還敢說自己不俗?”

這樣鬥嘴的事情,近來時常發生。黛玉不知不覺地,就融入了卜奎色生活中。

以黛玉以往的小性子,若是在以往,這樣跟她玩笑,即使不翻臉,也早就出言譏諷了。

如今這麼大尺度的玩笑,都能安之若素,足